这声“嗯”拖了点尾音,就表明他心绪不错。
这样就很好,只要卫王还于世俗上的事上心,就不到最悲观的时候。
只是,看破的人还会介意被说老迈,满天下大概只卫王这样一份儿了。
说着话就到了卯正,不言在书房外轻轻叩门:“爷?”
卫王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黑棋子弹到了门上,不言跟着开门进来,熟门熟路地在门后捡了棋子才过来。
这种熟练程度,显见卫王平日都是用弹棋子叫进的。
崔兰愔很想说,喊一声“进”不比弹棋子省事多了。
卫王后面就该洗漱更衣了,崔兰愔对随后进来的不语道:“给我拿件外衫来,咱们回春溪阁。”
艾叶和桑枝早都准备着,只卫王的书房就不言和不语能进,昨日不是崔兰愔发病,两人根本踏不进门。
而到了晚间,不言和不语也不能留在书房,卫王要服侍有摇铃可以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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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言给她们说了,打他服侍起,卫王晚间就没唤过人,摇铃从来没响过。
所以待到了卫王平日安寝的时间,不言喊了出去时,艾叶和桑枝只得跟着出了书房。
崔兰愔发病服药后都是一动不动的昏睡,其实是用不到人,只是守习惯了,这一放手两人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两个一晚上几乎没睡,因着摸不准崔兰愔还要在这边呆多久,将她要
用到的都拿了来。
这会儿一听不语叫进,两人赶忙进了,待见到崔兰愔言笑晏晏地同卫王说着话,这场发作该是过了,两人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听崔兰愔说要回去,两人恨不能生出四臂,立时给她抬走了。
她们怎也没想到卫王会百无禁忌到如此地步,留崔兰愔住了,他不避开,留个服侍的守着也好,就这么孤男寡女住了一晚,再是长辈也不该呀。
艾叶拿出件大袖的长褙子给崔兰愔套上,有这么一件大的遮着,不走近是看不出细节上的疏漏。
头疾发作后,崔兰愔的头皮经不得拉扯,见不到淤青肿胀,碰一下却是皮肉受了淤伤一般的疼,一般松松地梳个辫子养一日就好了。
桑枝用手指小心地给崔兰愔的头发通顺了,就要给她编起辫子。
“挽起来吧。”崔兰愔道,“待会儿出门不像个样子。”
确实,自己院子里怎么穿戴都无事,这里是卫王府外殿,往后面春溪阁去经过的地儿就多了,也会遇到卫王府里各所司的人,这样居家的打扮被人瞧见了不大成体统,又是在书房住了一晚,就算是发病时不好搬动,传出去一星半点,崔兰愔就没有名声了。
“那小姐我轻点儿,疼了你告诉我。”桑枝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却迟迟下不去手。
卫王弹了一指,眼往崔兰愔那边扫了一下,不言在书房呆了这么段日子,已很会揣摩卫王的想法,试着道:“府里有软轿。””
看清了卫王两指两弹,不言知道自己猜准了,转向崔兰芝那里,“二小姐家常穿戴就好,我去找个轿子给你坐回去。”
“几步路的事,那里就那么娇贵了。”崔兰愔叫住道,“不言别去。”
不言却不听她的,小跑着奔了出去。
“你搬到宜安殿去。”
“表叔?”崔兰愔以为自己听岔了,转头确认着。
“太医隔三日来给你施针,宜安殿近些。”
见卫王是真的要她住到宜安殿,崔兰愔急忙拒绝:“那是表叔的后殿,我怎么好住,若是太医嫌往里走得太远,不如施针时往我家里去吧,我家里就那么大地方,往哪里都是几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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