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帝心深沉,无父无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宣宁帝怎么这样纵容李家?
“陛下就没对李家有所猜忌?”
“不然现在怎会没个定论?”
“之前给端王改娶李宜锦是陛下顺势而为的?”
“或许吧。”
卫王一点都不掩饰对他对宣宁帝没有父子情,想到连他的出生都是给李家上位铺路,宣宁帝明显是知情配合的,甚至在姚妃那里扮深情,换位到自己身上,崔兰愔觉着她做不到卫王这样语气平淡地谈论。
想到一个可能,崔兰愔问:“姨祖母知道么?”
“知情后三个月,她就去了。”卫王顿了一下,又道,“期间她再没见陛下。”
崔兰愔心里堵的不行,她听谭氏说过,姚妃绝色又有才情,真正的蕙质兰心,可惜是个看不破情爱的……
当时她不明白谭氏那样说的时候神情为什么那样悲凉惋惜,这会儿一下全都理解了。
这样的时刻,她觉着说什么都显苍白,只能伸手握住卫王的手,“表叔,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和太后。”
“我无事。”卫王神色淡然,只手上却使力攥紧了她的手,崔兰愔就知道他还是在乎的。
她心里酸胀难名,那些事这些年那些过往该在他眼前过了千百遍了,那该是怎样一种撕扯,卫王又是过目不忘的,还是那样绝顶聪敏,
她涩声问:“表叔你是多大的时候看清的?”
“你祖母指点我去找太后,随后就看清了。”
六岁时就看穿了人性的可怕,何其残忍!崔兰愔忍住眼里涌上来的泪意,“表叔是怎样让太后接纳的?”
“谈的条件。”察觉到她眼里的泪意,卫王道,“太后是个光明磊落的,应我的都做到了。”
“我知晓,太后那会儿也是心灰意冷。”崔兰愔笑得比哭还难看,虽知道是那样,她还是为那时候的小卫王难过。
小小孩子看尽了世间的阴险丑恶,饱尝了人情淡薄,才到如今他这个样子,一再地往看破的路上徘徊。
“刻薄寡恩的人,最后也就是如此了。”卫王合上眼,松开她的手,“回吧。”
“过去的事不宜多想,表叔你好生睡一觉。”崔兰愔下了榻,想起来了就帮着问了一句,“表叔,赤麟的差事?”
卫王在膝上弹了两指,崔兰愔知道他连指头都不想多弹了,没再多说别的,“表叔我告退了。”比划着招呼了不语,两人悄悄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她正在西配殿同过来的张贵说着初八铺子开张的事儿,赤麟喜滋滋地过来,进来就给崔兰愔作揖,“多谢二小姐帮我说情,爷让我管回原来的差事了。”
“那敢情好。”崔兰愔也不领功,“我只帮你问了声,当时表叔也没应我,该不是为着我说的,还是你差事办的好,表叔觉着你可以回去了。”
赤麟心里有数,“二小姐不好谦虚,没有二小姐说项,我的事儿还有得拖。”
他从衣袖里摸出个物事放到崔兰愔坐的大案前,“二小姐看可能用上?”
崔兰愔拿起那团薄如蝉翼一样的织物展来来看,“这是……面具?”
赤麟回道:“这是异域天蚕丝织就的,是我机缘巧合下得来的,上头这样的绣花我戴着也不像样,就一直收在了箱子里,想着等爷成亲时孝敬给王妃也好,谁想这许多年还压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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