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中过来,对陈太后道,“让愔姐儿陪您回宫。”
陈太后也不给他添乱,扶着崔兰愔手站起来往外走,走出去两步后,她没有回头,沉声道,“当年的约定到此就结束了,剩下的事你自便吧。”
卫王“嗯”了声,招来谷丰,“送太后……和二小姐回去。”
崔兰愔找回了些神志,想到这会儿正是用人的时候,拦住谷丰道,“有钱伯呢,我们自己就回去了,不用你。”
钱和在谷丰肩上拍了一记:“宫里我比你熟,你留下多顾着王爷。”
谷丰看了眼卫王,可惜他照不言差得远着,多数时候都猜不出卫王的想法,这会儿也是,想想,折中道,“我送出本元宫再回来,这会儿臣子们都往宫里来,人挨着人的,我帮着开路能顺畅些。”
陈太后还是没让叫辇,仍是差不多的一句,“我想走一走。”
只是和来时已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表叔保重。”这个时候崔兰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扶着太后往外走去。
卫王在背后叫住她:“愔姐儿!”
崔兰愔回头,卫王却只看着她,随后摆手道:“去罢。”
一行人从本元宫正殿后门出来,下了后檐廊,穿过庭院要出后门时,恰见文颂打头带着几个抬着箱笼的内侍往里来。
见到陈太后,他慌忙上前行礼。
陈太后摆手,“忙去吧。”
文颂退步让开,在崔兰愔经过时,他忽然喊住了:“这位是崔家二小姐吧?”
崔兰愔停住福礼道,“我是。”
文颂点头,对陈太后道,“后面内外命妇都要进宫哭灵,别再冲撞了崔二小姐,您看……”
眼见着陈太后沉下脸来,他谦卑道:“福安宫里住着的李家小姐说是明早出宫,正是看着陛下行事的事候,陛下又不喜开口……”
崔兰愔扯了陈太后的衣袖道:“文内官说的很是,我这会儿留在宫里确实不好,我明早开了宫门就回去。”
文颂连连夸道:“崔二小姐再是通情达理不过。”
钱和望着文颂的背影,“呸”了声,“什么玩意儿,还没怎么就抖起来了,跟咱们指手画脚起来。”
回到福宁宫后,一路沉默的陈太后轻叹了句,“坐了那个位置的人都要变吧。”
她对齐安几个正色道,“我憋的那口气已出了,往后咱们还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对福安宫里,你们不必揪着不放了,毕竟是他的亲祖母,到哪里都要讲孝道的,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更要做出表率来。”
齐安几个虽不乐意,可陈太后说的是事实,他们在宫中眼见着多少人得意又跌下来,卫王和陈太后同一般的养祖孙还不同,当初是谈好了条件才守一起的。
陈太后要求的,卫王已如数做到,后面如何,就全凭卫王心意了。
如今卫王已成了陛下,做了陛下的人,那心思可就难说了。
高宗当初对陈太后表现得那样深情不移的,待李太后给他生了儿子,不还是一点点偏向那边儿了。
等到临去时又后悔,以为给陈太后留了暗麟卫,又由着她挑可心的皇孙继位,就是对陈太后补偿了,怎么可能!
爱侣离心转向最痛恨的人,却又离不开,还要日日面对着,那十几年陈太后所受的煎熬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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