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婚嫁。
在朝百官和民间则是百日内不许嫁娶和作乐。
皇帝这回都改了,近支宗室百日内不准婚嫁外,余下均是守好二十七日即可。
他这一改,嘴上虽不好说,朝臣和民间皆是打心里愿意,不过李太后那里却很不满,找过来斥责皇帝心中无父无孝道。
只皇帝那样的性子,他认定的事由不得人指点,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李太后也不行,他连西阁都没让李太后进,由钱和喊了李首辅来,将李太后劝走了。
还没过一日,钱和就取代文颂做了内府总领侍,虽不知文颂是犯了何事,但这一换人,朝臣们也都有数了,皇帝和先皇是完全两样,这是个凡事都有主见的,更不是会讲温情的。
文颂可是姚妃留下的人,皇帝都是说换就换,甚至都没容他留在宫中,而是给了银子,交由姚家安排养老去了。
朝臣们不敢和文颂比,所以在皇帝面前应对时,更加谨慎起来,没谁再拿老臣子的款,就是李首辅都收敛了不少。
私下里,都觉着新帝这一手高明,提拔了陈太后宫里的钱和,可说是一箭三雕,这不李太后消停了,李首辅也不再什么事都敢独断了,但因着新帝也借着文颂敲打了姚家,李首辅也就没那么不平衡,倒有了兢兢业业做事的模样。
三日后是大殓,所有在京官员和五品以上命妇都要进宫哭灵。
举行仪式时,陈太后和李太后都要在场。
崔兰愔不得跟去,由齐安和高姑姑服侍陈太后过去,她和夏姑姑留守福宁宫。
住了两日,皇帝那边始终没有动静,想着他要守孝要忙政务,且顾不上她这里,估计就是因着文颂那事想给她找回脸面,才给她叫回来的。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皇帝该是还想认她这个表侄女,并没别的什么额外意思,崔兰愔慢慢放松下来,在福宁宫里安心住了下来。
本元殿里,行过大殓礼后,皇帝过来对陈太后说,“我送祖母回去。”
今日过来,样样都是顺心的,钱和行事都是将她排在前头,见皇帝没有说法,朝臣们也无人反对,李太后始终都落在她后面。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李太后在她面前忍气吞声矮一头的时候,陈太后只觉一口恶气到这会儿尽出了。
说是心愿已了,可一旦对上李太后,陈太后还是不想容让。
如今皇帝这样给她做脸,陈太后再一次觉着自己的眼光比谁都好,歹竹里挑了好笋,这是比他祖父和父亲加一起都强多少的。
有这些就够了,比她想的要好,她不该贪求了,陈太后的眼神格外和蔼起来:“多少事都等着你忙,有这会儿歇歇也好,我身边这么些人,哪用你送。”
皇帝却坚持,也不说话,跟在她后面出了殿,这么些年陈太后还是知道的,皇帝执拗起来没人能拦住,遂就由着了。
待扫到装做不在意,实际上眼神里已发狠的李太后,陈太后只觉着身上轻快的不行,走路都灵便了许多。
听到动静,崔兰愔和夏姑姑迎出来,待看到太后身边的皇帝后,崔兰愔心口开始突突快跳起来,才两日未见,竟觉着隔了好久,不由放慢了脚步。
“怎的了?”被夏姑姑拉了一下,崔兰愔挤出笑脸迎了上去,先喊了:“太后。”随后屈膝拜下去,“参见
陛下。”
却被指节分明的手提着肩头拎起来,“想罚面壁了?”
这样一句却比任何温言细语都管用,崔兰愔一下想起被罚面壁那回,两人对着摔完东西,他那一句“当谁都能喊我表叔么”,所以,他做皇帝也是认她的,她犯了错,他还要如以前一样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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