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满屋子的珍异摆件,眼前一花,却是起居间里飞出来一团物事,定睛一看,却是皇帝的一只皂靴。
“你不许住这里,快走。”是一管气怒也掩不住娇软的声音。
不言赶紧喊了嗓子:“老太后来了。”引着陈老太后一帮进了起居间。
进来的人就跟集体看不见了一样,自然地绕过了地上单一只的皂靴。
崔兰愔让着老太后和徐太后坐到罗汉榻上,又请淑太妃、婉太嫔和永嘉公主在椅子上坐了。
这些人受到的震撼无法形容,崔兰愔私下里同皇帝就是悍妇做派,这样一比,她在外面还是收敛了。
都避开皇帝这边,崔兰愔没得选,只能坐到皇帝身边的椅子上。
陈老太后问道,“你们两个商量妥了没有?”
崔兰愔抿着嘴:“我还要再想想。”
皇帝转向陈老太后,“皇长子不能继位,他将来该何以自处?”
徐太后几个惊奇地发现,原来皇帝也是可以说很多话的
,待听清皇帝说的后,全都怔在那里,皇帝是什么意思?
陈老太后紧盯住皇帝,“话不能说太早,别几年后有了更心爱的孩子又后悔,那样还不如起先就别给念想,有我和愔姐儿教着,孩子反而能踏实过活。”
“她不生,我哪来别的孩子。”皇帝留意着边上人的脸色,轻易地就许下了没有异腹子的承诺。
崔兰愔没想到他会这样癫狂,“你……我觉着是女孩儿。”
皇帝嘴角弯起,“女孩儿就更不能委屈。”
皇帝也会笑,永嘉公主一脸佩服地看着崔兰愔,应城崔二猛真是名不虚传。
陈老太后当机立断道,“皇帝说的对,生在帝王家,不争也会有人推着你争,愔姐儿你不能意气用事,得给孩子一个正当的名分。”
见皇帝往几案上瞧了,顺着看去,都看到了那方皇后凤印。
“有日子没见了。”陈老太后拿起来欣赏了一会儿,对皇帝彻底改观,“多少人盯着皇后位,皇帝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皇帝轻笑,“我娶妻,自是我说了算!”
陈老太后转向崔兰愔,“为了孩子,这个位置你必得坐了。”
皇帝就同崔兰愔商量道:“那我明个就去拜望岳父母?”
陈老太后连连称好,“正该如此,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崔兰愔也知道没别的更好的选择,可也不想什么都按着皇帝想的来。
她对艾叶吩咐道,“才曹院判不是说孕期得分房,去给陛下的衣物都收拾了,交给不言带回延华殿。”
本元殿里,跪了一地的朝臣们被撂在那里,皇帝走了,他们跪给谁看呐?
才皇帝下了朝仍在西阁召见,朝臣们以为搬宫的事还有得回缓,却见外头钱和已开始带人往延华殿搬重要物事。
龙袍的颜色就那样改了,若这回再由着皇帝移出本元殿,往后皇帝不得更无视这些臣子?
几位阁臣出来后,冯阁老招集了西配殿等候的诸臣子,在西阁外跪了一地,群情激动地规劝皇帝,“本元殿从太/祖起就用来起居理政,乃大郢根基所在,岂可随意变更,求陛下收回成命。”
当然不是所有朝臣都跪了,申阁老、郑阁老一系的臣子,姚阁老及跟着他的那些姚家族学出身的臣子都没跪。
还有就是这阵子逢事就置身事外的李阁老也没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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