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龙袍颜色和迁到延华殿起居,进一步削弱了李首辅的威望,又以私事不得朝臣干涉拿下冯阁老,连下两位阁臣,削了李首辅的左膀右臂。
目前看都是皇帝占了上风,不过李家和李老太后经营了两代皇帝,已不是树大根深能形容的,这会儿谈输赢还早。
就看李首辅后面如何同皇帝过招吧!
用过早膳,崔兰愔正准备往前头陪陈老太后,不想陈老太后却过来了澹月居。
“头三个月要格外注意。”陈老太后拉着她一起在罗汉榻上坐了,“谁来了都不必迎。”
崔兰愔笑道,“我觉着还好,曹院判也说适当走动些反而好些。”
陈老太后见她没再像昨日那样置气,暗暗点头,她转身对夏姑姑高姑姑道,“你俩去檐下守着,我同愔姐儿说些体己话。”
夏姑姑和高姑姑就招呼着艾叶桑枝一起出去了,然后两人守住明间门外和起居间的窗下,不语艾叶三个都不许靠近了。
崔兰愔心里微凛,收了笑静等着。
陈老太后轻叹了一声,“你和皇帝这会儿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又是皇帝第一个女人,又是这样难寻的好颜色,皇帝对你该是百般上心不舍的。
一切的事,不必你张口,他都捧到了你面前,许了你皇后之位,又许了不会有异腹子,只要你生了儿子,就是将来的皇帝。
你这样的年纪,最是憧憬看重情爱的时候,皇帝又是如此对你,很难不陷进去,一心想着同皇帝恩爱长久。
我却是要给你浇盆凉水来的,别以为皇帝对你做的是独一无二的,当初高宗待我并不比皇帝做得少,你这是怀了孩子,我那会儿可是三年无子,高宗仍是守着我一个人过,可最后又怎样?
我那会儿还天真,以为都是因我无子才让西边儿的捡了便宜,每日不是耿耿于怀,就是寻思怎么和高宗置气,全不见我身后已无可依仗,我能保住皇后的位置,也是高宗还记得于我有愧,之后你也看到了,我的日子一退再退,若不是高宗临去又念起我的好,给我留了暗麟卫,我怕是直到老死都离不得行宫。
我是到了行宫后才想明白了,我就是生了皇子,高宗与我也会渐行渐远,男人的喜欢长久不过几年,又有那许多势力想方设法给皇帝送美人,总有能打动他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我生有嫡长子,却不知经营自己的势力,待皇帝有更爱的女人,更爱的孩子,纵算是我儿子已封了太子,等着我们母子的也是被抹去的下场。”
“老太后……”崔兰愔转过去倚在陈老太后身上,“您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是你先为我做了那么些,我都记着呢。”陈老太后在她后背上轻拍着,“我的意思你听懂了?”
“早上表叔走后,我就没睡着,一直想这些事来着。”老太后这样巴心巴肺对她,崔兰愔自然无所隐瞒,“其实我一直摸不准表叔真实的想法,表叔的城府太深了,他同别个皇帝不同,别个看重的,偏是他不在意的,我早知道,我要愿意留下,为着之前的叔侄情分,表叔会许我皇后位。
却不是老太后以为的,表叔有多么喜欢我,是因着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女子能接近他,我会拿捏好分寸逢迎他,却又不会一味软弱,生气了就讲出来,偶尔发脾气也是点到即止,不需他哄,讲开了我自己就好了。
这样闲时能解语,却不需花多少心思的,就是契合他心意的,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于那样恰当的时机走到了他面前。
表叔从来只按自己的心意过活,于身外之物并不看重,若我一直契合他的心意,世俗的一切,只要他能力之内的,该都不吝于给我。
可一旦我……”她没再继续往下说。
见崔兰愔这样清醒,陈老太后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往后你准备如何做?”
“只要表叔一日不变,我就好好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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