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来,还是想凸现自己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崔兰愔觉着该是两者兼而有之,就算只是本元殿仓促一见,崔兰愔也能感受到李老太后对陈老太后的极度介怀。
就算是才从寝间里过来,李老太后的衣着和妆容都是无懈可击,看着比陈老太后年轻了不止十岁。
实际上两人不过相差三岁,可见这几十年过得有多如意。
崔兰愔心里就不舒坦了,对着坐那里等她行礼的李老太后,她纹丝不动。
不语反客为主,将侧边的椅子搬到正对着李老太后坐的罗汉榻,“二小姐将就坐一会儿。”
崔兰愔扶着赤云的手,施施然坐到了椅子上。
她这样摆明是来者不善,邢坤上前道,“二小姐是没学过见长辈的礼数么?”
罗汉榻上李老太后指尖划过案上的一本诗集,将书角的卷边儿抚平,含笑道,“怀了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嘛,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情有可原,那可是我的重孙辈儿,我都没计较,你多个什么嘴。”
“瞧我这臭嘴。”邢坤抬手在脸上拍了两下,堆笑道,“老太后真是天底下最慈爱的长辈了。”
李老太后看向崔兰愔,“请你也不来,送你点玩意儿又都退回来,我知你是不想表姐难过,要我说她就是想不开,这么些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皇帝又是那样孤拐的性子,正该我们携手帮着皇帝过起日子,何需分那样清,皇帝登基以来从未往我这里来,我还挑过一句理么,自己的孙子怎样都得认了。
你是皇帝难得肯亲近的,我也就当你是自家要爱护的小辈了,还想通过你和表姐尽释前嫌,不想你却误会了。”
崔兰愔耐心地等李老太后说完了,微笑道,“该是李老太后误会了,我的孩子只有一位太祖母,那就是福宁宫老太后。”
李老太后的淡雅从容就维持不住了,指尖在诗集上划出几道很明显的痕迹,挑眉道:“是觉着礼部已经开始筹备你立后的事宜了,就可以来给我好看了?皇帝知晓么?”
“陛下该是怕影响二小姐养胎,报喜不报忧。”邢坤讽笑道,“二小姐回去后可使人往延华殿问问,陛下这会儿该是焦头烂额呢。”
崔兰愔伸出手指,认真地欣赏了一番,这才漫不经心地道,“不就是左都御史万山领着二百多朝臣跪到了端门外,这点子事还用打听么?”
李老太后将诗集推到一边,也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是没什么大不了,纵算是私情下怀上的,也是皇帝的骨肉,皇后的位置虽坐不上了,熬个十年八年的,也能如顺嫔一样捞个嫔位,不过是名声差了些,你不在意,别人确是不能拿你怎样。”
崔兰愔弹了下手指,边上不语递来一张帕子,她接过来挨个指头细细擦拭了,倒像指头在这屋里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李老太后多少年练出来的好涵养在这一刻开裂,脸上的笑瞧着很假。
崔兰愔抬头,笑得眉眼生春,“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哪个也没碍到,那等表姐夫和表妹苟且到一起的都不羞,我们再堂堂正正不过了。”
“你……大胆!”李老太后厉声斥道。
“我是崔大胆没错。”崔兰愔点着头,并没有影响心情,“言归正传,我来是想同李老太后做个交易,陛下瞧着李首辅身体好似失于调养,李老太后不如劝他回去将养一阵子。”
李老太后这一会儿已调整好了情绪,她这会儿很确定,朝臣们于端门外这一跪,皇帝忌惮了,面上却不想服软,这才打发崔兰愔过来装腔作势一番,想唬住她去劝李首辅叫回那班朝臣。
崔兰愔还是太嫩了,自以为装得高深,她打眼就能看出是外强中干。
李老太后好整以暇道,“李首辅身体比年轻人还健旺,他一心想帮皇帝分忧,不到七老八十他是不会归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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