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岁呀。
他从小就很少到这里来,基本只每年过年来一次,从没见过爷爷那些传说中的女朋友,反而是长大了,在外面听了很多他的风流韵事。
“嗯,年纪正好,想要传宗接代,您正好自己生一个。”谢局说,“几十岁的人了,遇到合适的就定下来吧,您还有几年的光景好折腾?好好给谢家留个后才是正经事。”
“三十多年前,我就跟您说过,谢家从我这儿就断了,断子绝孙的断了。”
谢忱听着父亲和爷爷之间既诡异又正常的对话,突然抬头看向父亲,断了?断子绝孙了?那我是谁?
谢局侧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你是个意外,所以想谈男朋友就去谈,我并不想当爷爷。”
“我也不想当奶奶。”谢妈妈表态,“当大嫂还是可以的,爸,您什么时候结婚?要给新娘子多准备点彩礼啊。”
“结什么结,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结什么婚。”老爷子兀自吹胡子瞪眼,毫无威慑力。
“不管多大年纪,谈恋爱都要对人家负责。”谢妈妈往谢忱那边靠了靠,“你不要学爷爷,就算谈的是男孩子不能领证,也可以举办婚礼。”
“这哪是来陪我过年,分明就是回来气我的。”老爷子气哼哼。
“本来就不是回来陪你的。”谢局透过窗子看向院子里那棵在雪中绽放的红梅,许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孩子,母亲还在世,关于新年的记忆,只有他和母亲守着院子里盛开的那棵红梅,风流浪子的父亲从来不记得回家过年。
母亲虽然不在了,但是院子还在,红梅还在,新年还在。
饭后,谢忱坐在廊下看飘飘洒洒的细雪,今夜的雪让他想起彻底拥有夏清和的那一夜,一样的雪。
他没有开诚布公地跟父母出柜过,但也从来没有遮掩过,他们应该能猜到,毕竟都是聪明人。
“今天怎么突然跟你爷爷出柜了?”谢妈妈走过来,站在谢忱旁边,也看着院子里飘起的雪。
“韩陵外公的遗愿是让我结婚生子延续谢家血脉。”谢忱说,“爷爷既然提了,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挺好的。”谢妈妈说。
谢忱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和我爸是怎么在一起的,相亲?”
“我是这么保守的人吗?”谢妈妈说。
“难道不是?”谢忱从她中规中矩的衣服上转了一圈。
“我要是保守,怎么生出你这么时髦的小gay?”谢妈妈斜睨了他一眼。
“那你跟我爸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谢忱今晚特别有求知欲。
“大学一场活动上,你爸站起来当众宣布他以后不会要孩子。”
“然后呢?”谢忱追问。
“我当时觉得他简直在发光,太懂我的心了,我怕疼,也不想要孩子,然后我就站起来宣布,我以后也不会要孩子。”
“然后呢?”谢忱问,“你们就因为共同宣言在一起了?”
“然后他就开始追求我啊,他说,我们未来的生活道路是一致的。”
“你就因为这个答应他了?”谢忱震惊。
“不是。”谢妈妈笑得有一丝狡黠,“当然是因为他长得帅啊。”
“所以你们在未来的道路上一起折戟沉沙,被哐哐打脸了。”谢忱指了指自己,两个丁克主义者年纪轻轻就把他生出来了,甚至比同龄人还要早。
“意外嘛。”谢妈妈讪讪一笑,“毕竟年轻,你懂的。”
“过完年什么时候走?”谢局给老爷子进行了一顿精神摩擦后,从屋子里走出来。
“初六走。”谢忱说。
“嗯,定下来了就安排个时间,把人带到家里坐坐。”
“还没谈上呢。”谢忱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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