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斜着身子,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们也算见过两面了, 认识一下怎么样?”
谢安年紫色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温述注视着他的双眼,第一次感受到黑暗哨兵的难缠之处——自己无法通过他的精神波动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识破自己的伪装,甚至无法分辨他说的每一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精神力线稍一粘在他身上, 就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对任何向导而言, 谢安年都是绝对盲区。
温述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啊,这是我的荣幸。”
“很好小白,你现在要去哪里?”
这啥破名破外号?
自来熟真是太恐怖了。
温述真的不是很想接话, 他感觉只要跟这个人随便聊几句,自己的社恐就要犯了,只能中规中矩地回答:“回旅馆。”
“这样啊,那么你也是外地人,为什么想不开来这鬼地方?”
此人说话,步步留坑,温述必须时刻绷着一根弦,“塔依拉向导缺口大,就业比较方便。”
谢安年显然知道这里的向导的恶劣生存状况,拧紧一双浅色的眉头,“就哪门子业?”
“我是E级,去大都市找工作太难了。能混口饭吃养活自己就行。矿区,边防,都很缺向导。”
谢安年挑眉,“我刚听说矿上死了十七个人,死于传染病。”
提醒,还是警告?
温述回答:“总比饿死好。”
“你缺钱?”
“缺,当然缺。”
尤其是遇上哈桑后,更缺了。温述还得感谢谢安年把哈桑赶走。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温述租住的旅馆方向走,温述越聊越冷静,思维也越活络,讲述了自己父母双亡贫穷困苦处处碰壁的坎坷身世。
不知道谢安年信不信,反正他自己快信了。
月色明朗,夏夜闷闷,路上无车无人没什么活物,破旧的街道和楼房被两人抛在身后,这种宁静祥和的气氛让温述几乎忘记了几小时前沙漠里血红的日落。
于是温述只能在每一次开口的时候提醒自己,他是谢三,自己是白九,言多必失千万别兜不住露馅。
不就是装吗?温述自认自己的耐心不比任何人少。
温述抬头,发现谢安年深邃的紫眸中笑意正盛,“今晚你有其他安排吗?给我两个小时怎么样,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看一个你或许会感兴趣的东西。”
感兴趣?白九对什么感兴趣,谢安年才不过见过他两面,又怎么会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
又是试探?与这个人接触越久,破绽越多。
温述的心脏被一根钢丝缓缓吊起,拒绝道:“今天很晚了,我还受了伤,想好好休息。”
谢安年却微笑着摇头,眼睛注视温述,语气却十分坚定,“机会难得,错过了这次你也许会后悔,如果你明天没有别的行程,我建议你去一趟。”
明天自己当然有行程,但他绝对不能让谢安年察觉到自己着急离开塔依拉的念头。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但谢安年只说给他两个小时,和“渡轮”启航的时间并不冲突。温述知道,如果是白九,他会答应。
温述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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