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都是累赘。我想往上爬,最好能登上中央白塔,接受过圣所优渥教育的向导很少能接受回到破落小城的落差。”
但在后来,茜拉重伤,等级跌到D级,从前线退了下来,回到塔依拉做公共向导。
她的一切观念都被重塑了。
“那时我才明白,活得连畜生都不如是什么感觉。”
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她静静地躺在破旧旅馆的黏腻汗湿漉床上,看着从自己身下渗出的红色液体,回忆起了自己在塔依拉的童年和少年。
她曾如风般笑着跑过这里的每一个街道,也曾骄傲地丢下一切奔赴光明的未来,却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狼狈的方式重归故土。
似乎自己从来不曾逃离这片土地。
她想到了自己少年时短暂拥有过的奴隶,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是他弟弟的少年。
她意识到,他和她是相同的。她小时候把安吉尔当成宠物,现在那些哨兵把她当成玩物。他们的尊严都在被践踏,灵魂都在痛苦挣扎。
她要找到他,似乎只要找到他,才能证明她的一生并非一无所有。
从那一天起,茜拉染了金发,开始提着花篮游荡于巷弄间。
茜拉也真的得偿所愿,“天使”在地下奴隶市场中名气不小,她没过多久就从奴隶贩子口中打听到了消息。
她先是利用权色关系攀上了一名塔依拉市的官员,从他手中窃取了进入蛾摩拉的金卡。
在数百个奴隶专属的透明玻璃笼中,茜拉一眼认出了自己被当作商品展示的弟弟。
在那之后,攒钱给安吉尔赎身成为她生活的唯一动力,她不惜出卖肉.体勾搭上王艾尔,去沙漠里挖石泪金换钱。也是在沙漠里,她被异种寄生,变成了宿主。
但当她知道已经划分成S级哨兵的安吉尔的身价是一个天文数字后,为安吉尔赎身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她发现她的确一无所有,甚至连她身体的使用权都不属于自己。她越是挣扎,失去的东西就越多,连美貌和实力,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当最后一点希望磨灭,她更愿意在36号避难所里,拉着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一起去死。
但幸好,那名叫白九的青年拉住了她这列狂飙突进的脱轨火车。
不仅如此,她因这破烂命运丢掉的珍宝失而复得,马上能开始新的人生。她会洗去安吉尔身上的奴隶刺青,收拾行囊前往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茜拉的脸颊上挂着莹莹的水珠,这让她的眼睛很亮,笑容如雨中含苞的百合花,她诚恳地对温述说:“谢谢你白九,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大雨铺天盖地地落下,仿佛冲刷了一切污浊。
温述浅浅弯起唇角。在得到这一句感谢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
第28章
茜拉和安吉尔商量着要沿着界碑往东北走, 最好能找到一个靠海的城市,阳光不阳光无所谓,但茜拉早受够了塔依拉的高温。
谢安年没有提出异议, 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温述就当他默认了。
安吉尔对谢安年似乎有种来自本能的畏惧, 这类似于年轻狮子对更成熟更强大的同类的本能警惕。
温述注意到,每次谢安年的视线扫过安吉尔, 安吉尔的小臂肌肉都会不自然地紧绷。就算谢安年不看他, 也会不由自主地调用五感进行戒备。
茜拉翻出来了个小白片, 让安吉尔吃下,算作梳理工作的收尾。D级精神力有限, 但她也只能力尽于此了。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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