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繇给温述看过的照片相比,眼前的白佟明显苍老得像换了一个人,但将她的脸和照片以及视频进行面部特征分析,她就是白佟。
白佟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微笑,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她为两人倒了两杯纯净水,“家里没有什么物资,招待不周请见谅。”
随后她对丈夫交代道:“阿里,把孩子们从地下室抱回来吧,已经没有危险了。”
阿里警惕地瞪了谢安年一眼,但在白佟的眼神催促下,还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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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温述内心所有的焦躁不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都被驱散了,白佟无论是姿态还是神情,都让人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温述从未见过母亲,但当他见到白佟之后,就认为母亲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温柔,恬静,包容,天然的母性亲和力。
温述握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的软肉中,轻微的刺痛唤醒了他的警惕。
他差点忘记了,白佟也是个向导。
在向导,尤其是高级向导面前,一切感知都可能欺骗你。
他偏头看了一眼谢安年,庆幸是他跟自己来到这里,黑暗哨兵能够屏蔽一切精神力量,而谢安年果然也只是神情自若地喝着杯中的水
微凉皮革的触感搔痒着温述的手背,温述转头看向谢安年。桌面上,谢安年一派自若,和白佟侃侃而谈他们到来的目的,但在桌下,他一根一根掰开温述的手指,制止了温述自残的举动,右手五指插入温述的指缝,和温述十指相扣。
谢安年收紧握着温述的手,倏然之间,温述只感觉有一阵清风拂过自己的精神域,蒙在心头的那一层黏糊糊的纱布被一把掀开,浑身一片轻松,温述再次抬头看向白佟,发现她也不过是一个笑容和蔼的中年妇女,原先莫名产生的亲昵信赖也一扫而空。
这就是她的异能吗?
温述对她的小手段感到一阵厌恶,脸上的微笑却始终没有变过。他将怀里白繇的遗书掏出来,拍在桌面上,“你已经有了两个新的孩子,难得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大儿子。”
在昏暗的灯光笼罩下,白佟的神色依旧安恬,仿佛从未察觉谢安年屏蔽了她的异能,也未捕捉到温述言语中的讽刺,她扬起一个真挚而感激的微笑,眼尾松弛的皮肤因她的笑皱起,“孩子,谢谢你不远万里送来我儿子的遗书。我并非不想见他最后一面,我没有钱返回东部联合塔,那片土地也不欢迎我,他生前一直在生我的气,但尽管如此,他仍然是我最爱的孩子。”
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反光,温述愣了一下,发现那是蓄白佟的眼眶中的泪水。
高级向导一般不会老得这样快,而白佟身上的时间仿佛加速了一般。
温述再次意识到,这是一个苍老的女人,他感觉有一团棉花堵在心口,让他呼吸受阻,脸上笑也有些维持不下去,“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只是顺路。”
白佟的表情太真了,温述此刻无法质疑这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
遗书他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温述知道这并非白繇不想写,而是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和他一样孑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也没什么人会为他们驻留。
等待白佟查看信件时,温述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踢了踢。
他疑惑地低头看去,原来是谢安年跷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用脚尖钩着自己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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