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温述,怎么可能再愿意回去那个充斥着丑陋和罪恶地方。
母亲真是大错特错,为何偏执地要把一株娇养在温室里的花,移植到寸草不生的荒漠中去。
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白繇将无声捏紧调羹。
如果说……他有机会,让这朵花永远驻留在他怀里。
他亦不会远离。
温述指尖碰到了白繇的指尖,青年狡黠一笑,明目张胆地告诉白繇他就是故意的。
“学长,如果你留校任教,就不用搬出去了吧?”
“那我会去住员工宿舍。”
温述搅弄着沉在水中的红茶茶包,“那把我也带过去吧,我和其他室友大概合不来。”
“很多人都喜欢你,而且我大概也不会留校。”
“不留校?那你要去哪里?”
白繇将糖包递给温述,“我跟你说过我的家乡吧?那里虽然荒芜贫瘠,烈日炎炎,但我仍然想要回到那里。”
温述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孩子气的嗔怨,“我也有家乡,可我打死也不想要回去了。”
白繇温柔地注视着他说:“有归属的地方才是家乡,如果你不想回到那里,那你的归属不在那里。”
他嘴上这么说着,内心却在大声呼喊着,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乡!你既不在那里长大,也没有亲人抚育,那里只有灰烬雪和铁矿石,没有烈日和沙漠,只有冷漠的看客和唯利是图的投机者,没有与你晏晏嬉戏的玩伴,也没有温和慈爱的母亲。
只可惜你都忘了!
你全都忘了!
“晚安,温述,祝你好梦。”白繇微笑着,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关系,他很快就会结束这种身份性格颠倒错位的痛苦。
他已经开始幻想温述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最迟三个月,一切都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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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素的排异很痛苦,但这也大大提高了白繇忍受痛苦的阈值。在陪着温述一起进入桥下隧道之时,白繇心知自己已经成了组织的一枚废子。
他故意被钢筋压断脊骨,让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认为他要死了,忍受着疼痛势必要对着温述在短短的弥留之际把他的漫长的一辈子讲完。二十多年对大部分人来说如烟花转瞬即逝,但对在□□的苦难和心灵的煎熬中苦苦挣扎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我五岁就学会了开枪,带着我弟弟在街巷里捡弹壳,害他差点被地雷炸死,回家后我被我妈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温述又哭又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白繇决定换个话题。
“其实我一直很不赞同我妈改嫁,不是心疼我妈,纯粹觉得那男人摊上我妈倒了八辈子霉。不过我妈说难得有一个男人不在乎她的过去……”
“求你别哭了,别说我,你也迟早得死……”
可能一天之后,可能三分钟后。
埋伏在地底的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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