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
“他是中央白塔科学部的首席生物研究员,经他手解剖人体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个,难道您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连一名向导的心脏都刺不准。”
谢思语脸色凝重,“你是说他不但对你手下留情,甚至知道你还活着,你要去斩草除根以防后患?”
温述摇头,“不,以他的性格,做了就不会后悔,他不会说出去的。”
谢思语松了一口气,杨明弦故意放温述一条生路,只要温述乖乖承情,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但温述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其实,我也就是想要个公道罢了。”
温述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含蓄而略显羞涩的笑,谢思语也算是摸清了温述的性格,心知他一旦露出这种笑容,必定要作妖。
“公道?说得轻巧,你知道你要讨多大的公道?”
温述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塔主,您可能从未听过我母亲的名字,她叫温寻,她是中央白塔的一名科学家,她极具天赋,又勤奋刻苦,她的前半生幸运又顺遂,取得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取得的成就,她的爱情、事业、梦想都在那座塔里。我不敢想象她最初接下造神任务时,会是多么欣喜若狂,这是她的信仰,她人生价值的实现,然而在最后,她却不得不背叛了她的信仰,她挚爱的故土,乌尔班明明给了她选择,她却选择用死亡为信仰殉道,这是她的结局。”
“您可能没听过一个叫白繇的向导的名字,他原本应该是一名优秀的哨兵,可是他从出生开始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跨越整片沙漠,带着阴谋接近我,行使着作为工具的使命。而他一生唯一能自己做主的,是自己的死亡。他埋葬在春晖大桥的废墟里,没有见到黎明前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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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能难以想象,一个优秀的向导,一个善良赤诚原本的人,一个创造无限价值的科学家,最后会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他握着我的手,朝自己开枪,在临死前他诅咒我,诅咒这个世界,他对我说,神会跟着这个肮脏的世界一起腐烂。”
“你更不会知道一个叫茜拉的女孩,她等级不高,运气不好,做每件事都差最后一点点,只要不受伤就能逃离贫瘠的家乡,只要不感染就能逃离糟糕的命运,她被您的儿子,谢安年亲手杀死,那一天沙漠下了大雨,那是整片沙漠送给她的挽歌。”
“如果他们都没有错,那是谁错了?”
“如果谢安年不是您的儿子,他已经死在万米深的海底。”
“如果我不是S级向导,甚至连躺在实验台上的利用价值都没有。”
“安吉尔可曾对你说过,火种的孩子,连买一双鞋子都要从旱季等到雨季。您与他结盟,想要借他之手全身而退,在这场权力角逐中咬下一块肉,但一旦他失败,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听到这里,谢思语身体前倾,双手交握,目光锋锐地看着温述,“你是在埋怨我,还是在威胁我?”
温述手按在胸前,鞠了一躬,语气谦恭,但说的话却跟谦字和恭字都沾不上半点边,“我只是个可悲又幼稚的理想主义者,但您放心,我将以温述的身份做我想做的事,与阮眠无关。”
他说完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去,谢思语拍案而起,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万一你死了,你让谢安年怎么办,他发起疯来,谁能管住他?!你知道他的嗜渴到了什么地步吗?现在他离开你的信息素一小时他就要发疯,就连谢思言都无法压制他!他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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