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人轻声问他:“有没有哪里难受?”
谢择星收紧的手指攥着身下床单,艰难让自己放松,到这个时候他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已经得救了。这里是医院病房,不再是那间阴暗地下室里冰冷的手术间。
他在浑噩间听到的声音、看到的人,确实是傅凛川。
谢择星开口的声音干哑得厉害:“我……你救了我……”
“你昨夜给我打电话,”傅凛川慢慢将昨夜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后来电话挂断我打回去没有人接,我当时人在外地让徐寂报的警,今早我们一起去海临县,之后跟着警察去搜找,在海边山里的别墅中找到了你。”
谢择星愣了很久才消化完傅凛川说的话,发红的眼角还沾着泪,在傅凛川伸手过来帮他拭去时也没反应,甚至没有察觉到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过分亲密了。
他稍一动牵扯后颈腺体尖锐刺痛,又倏尔僵住。
昨夜的记忆彻底回笼,他被那个疯子抓回去,被按上手术台接受了腺体改造。
谢择星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反手抓住了傅凛川手背,弓起身体,张着嘴喉咙里滚出那些无意义的颤音,大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艰声哽咽:“我的腺体……”
傅凛川托住他后脑,以防他挣动间碰伤腺体的缝合处,试图安慰他:“冷静点,择星,你腺体还在。”
“他改造我,他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谢择星流着泪不断重复这一句,被傅凛川沉声打断:“你自己不这么想没人会觉得你是怪物。”
“我是怪物,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谢择星完全听不进去,在哭声里抽搐痉挛,噩梦太过痛苦,即便得救了他也无法轻易从其中抽身。
傅凛川忽然用力将他拉进了怀中。
谢择星揪着傅凛川的领子,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直至嗅到傅凛川身上沾染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确实不是他的错觉,萦绕鼻尖的气味仿佛是他的救命药,他混沌一片的脑子甚至无法思考自己这样依赖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贴近不断汲取着其中气息,逐渐被安抚,停止了挣扎,瘫软在傅凛川怀中。
傅凛川已经意识到是自己的信息素起了作用。
谢择星不再排斥他的信息素,甚至开始依赖这个味道。
他真正成功了。
谢择星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入夜以后,左手上正在输液。
傅凛川还守在他这里,护士进来要给他抽血做检验,听到“抽血”这二字谢择星立刻应激反应地蜷缩起身体,怎么都不肯配合。
傅凛川示意护士:“你出去吧,我来就行。”
护士离开后他坐到床沿边,温声道:“择星,深呼吸,伸手出来,我帮你抽血。”
傅凛川的语气温沉,耐性十足并不催促他。
静了片刻,谢择星终于试着如他所说深呼吸,伸出了手。
“抽血没那么可怕,”傅凛川的动作堪称温柔,有意用轻松随意的态度对他,“进了医院这只是正常的检查流程而已,你自己也做过医生,不用我多说这些。”
谢择星对上他温和注视自己的目光,怔了怔。
傅凛川慢慢颔首:“放松。”
谢择星手臂紧绷的肌肉逐渐松下,针头刺进血管,他转开脸不去看,尽力克制不去回想那些让他痛苦的记忆。
他依旧很紧张,傅凛川察觉到了,但没表露。
“很快好了,”傅凛川说,“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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