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带走,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他临时起意,但从后续看他对你的绑架计划应该是蓄谋已久,仔细谋划缜密安排后才选择在你结婚前夜动手。”
谢择星的面色渐僵。
“……所以,不是他吗?”
张鸣道:“有一种可能是,绑架犯不止他一个,他还有其他同伙。”
谢择星立刻否定:“没有别人,那几个月从头到尾我没接触过任何别的人。”
张鸣提醒他:“但是你一直被蒙着眼睛,即使有别的人,你也未必知道。”
“真的没有,”谢择星难以启齿,或者说根本不想再提之前的事,却不得不说,“……他是个疯子,对我有那种病态的占有欲,不会让别人看到我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
张鸣闻言沉默了一下,说:“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周崇确实符合绑架你的嫌犯特征,如果不是同伙,我们猜测也可能你失踪那夜是他雇人绑架你,再故意去医院制造不在场证明。”
谢择星心里却十分不安,张鸣又接着说:“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有了新疑点后我又带人去那间别墅地下室仔细搜了一遍,在卧室床底下发现了一样东西,想问你见没见过。”
他身边另一警察将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东西推过来,是一枚白色贝母扣。
谢择星脑子里“轰”一下,停止了思考能力,脸色也变得煞白。
张鸣注意到他的反应,问:“你见过?”
谢择星在桌子底下的手用力收紧,艰难回神,嗫嚅说:“……没有。”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枚扣子的第一时间,竟然想起那夜拿出的那件傅凛川的衬衣,左手袖子上也少了一颗这样的扣子。
但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贝母扣,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一般衬衣上用的都是这种扣子。
张鸣皱眉:“真没有?”
“没有,”谢择星勉强稳住心神,低声道,“这不是我的,我被绑架时穿的不是衬衣,身上没有这种扣子。”
“那就是绑匪的,”张鸣说,“可惜扣子表面的指纹被你的指纹覆盖了,会掉到床底下会不会是你跟他起冲突时不小心拽下来的,你有印象吗?”
谢择星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愈难看,张鸣想起之前叫他来认人时他的过激反应,有些犹豫,到底没再问下去。
仅凭一颗普通的衬衣扣子,本也难问出多少东西。
“那算了,今天先这样吧,你回去如果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谢择星心不在焉地答应下来。
走出公安局,他依旧恍惚。
那句“他还有其他同伙”像魔咒一样,一直在脑子里重播。
他在心神不宁间忽然想起傅凛川手上的那道疤……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怀疑傅凛川,明明最不可能的人就是傅凛川,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傅凛川,他怎么会因为这样似是而非的巧合去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对,不可能是傅凛川!
谢择星在混乱不清的思绪里抓住能说服自己的关键证据——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以及,那夜他打出求救电话时,两边同时响起的声音。
他停步在街边无人的车子旁,面对车窗嘴角艰难地扯起一个笑,看着车玻璃上映出的他模糊的脸,强迫自己屏除脑海里那些杂乱荒谬的念头,更压下心头不知为何一直在隐隐冒出的那些不安。
到家已经是七点以后,谢择星没吃晚饭,完全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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