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寂没有回答他,继续跟医生交谈,问他的身体状况。
他们的说话声时高时低,傅凛川一句也听不清,他只想知道谢择星的情况,迫切想知道谢择星安然无事,嗓子眼里却似堵着一团沙,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让他只能发出沙哑失措的喘息。
实在太疼了,傅凛川没有坚持多久又昏睡过去。
就这样断断续续睡去醒来又睡去,直到第二天傍晚,他的情况才勉强稳定,眼前的那层雾散去,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彻底睁开了。
他抬手想按住自己不断突跳的额头,触到粗粝的包扎绷带,迟滞的思绪半天没有反应。
病房里只剩徐寂,知道他已经清醒,先问:“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傅凛川脑中唯一所想只有谢择星,回神挣扎着想撑起身体:“择星,择星怎么样……”
徐寂不客气地将他按回去:“你车祸严重脑震荡做了开颅手术,昏迷了整十四天,老实躺着吧。”
傅凛川没有因为他的话生出丝毫惊动,坚持问:“择星……在哪里?”
徐寂自说自话,告诉他这里是哪间医院,他是怎么被送进来的,以及他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傅凛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持续的嗡响声让他头痛欲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焦虑和焦躁,他用尽仅存的力气,抬手扯住了徐寂的领子打断那些没用的废话嘶声问:“告诉我,择星在哪里?!”
声音一提起,后脑立刻似扎进了一根刺不断里面钻,他额头上滑下豆大冷汗,即便这样却不肯松手,通红的眼睛死死钉在徐寂脸上,一定要问对方要一个答案。
徐寂别开眼,扯下他的手没好气说:“择星的事情你别管,顾着你自己吧,你才捡回一条命,脑子里还有血块没有清干净,随时还会有生命危险,你最好是冷静点别再发疯了。”
傅凛川不安的预感愈强烈,徐寂不肯告诉他,他便想自己去找谢择星,没有犹豫地扯下了左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头,挣扎着想要下床。
徐寂见状气急败坏地按住他欲意阻止:“你别疯了!我说了你这条命还在阎王手里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傅凛川刚重伤从昏迷中醒来浑身虚软无力,但一个陷入绝境中的疯子是毫无理智可言的,徐寂被他粗暴推得撞到旁边的输液架上,他跌跌撞撞地下床,脚掌刚踩到地上便无力滑下去,身体倒地。
若不是徐寂眼明手快扑过来拉住他,后脑或将经受二次撞击。
“够了!择星没事,他离开海市了,不想再跟你纠缠,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徐寂把人扯住,要不是看他伤得半死不活,恨不能再给他一拳:“他不想去报警,他放过你,你最好也放过他,别再纠缠不休了,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彻底放手,到此为止!”
傅凛川浑浑噩噩,嘴里反复说的只有一句:“我要见择星。”
“他不想见你。”
徐寂不再理会他,快速按了床头铃。
医护赶来将傅凛川扶起按回床中,他完全不配合,最后只能上约束带、注射镇静剂,曾经用在谢择星身上的东西,现在也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主治医生是他们以前的同学,直言提醒徐寂:“他再这样,脑子里的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必须让他冷静,情绪不能再有大的波动。”
徐寂扶额苦笑:“我要是有这个本事就好了。”
镇静剂起了作用,傅凛川再次陷入昏睡中。
他又落进了那个黑洞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看着谢择星被烈火吞没,他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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