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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亲手打破这一切,毁了谢择星的梦,也毁了他自己的美梦。

他坚持戴上了戒指,属于谢择星的那枚用黑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固执地想要留住一点什么。

哪怕他十分清楚他做这些其实毫无意义,他根本无力留住任何东西。

就像他一厢情愿不愿相信谢择星已经离开,甚至去找过谢择星的那个表姨,拘谨局促的中年妇女红着眼睛搓着手,亲口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希冀。

他最终只能接受事实。

那天以后他离开了海市,先去了川西,之后入藏,由南至北。

之前做年假旅游计划时,谢择星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记下了这边很多处不同的地名,当时可惜他们时间不够,又把大部分地方都划去了。那张纸也塞在那个抽屉里,就在戒指盒边,他找到之后便带在了身上,按照上面记下的地名,来替谢择星亲眼看一看。

藏北的古城和雪山,是他的最后一站。

傅凛川靠着座椅,在车轮颠簸的节奏里逐渐入梦。

难得一次他的梦里不是那些血和火,他梦到了二十岁出头的谢择星。

也是在这里,那时他们走下火车坐上去往古城的大巴,谢择星就坐在他身边位置,兴致盎然地戳他手臂让他看窗外那些从未见过的高原景致,然后举起相机,镜头对准车窗外,不间断地按下快门。

“造物主真是神奇,这个地方好像处处都是奇迹,怎么弄出来的。”

“可惜我们时间有限,要是能够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半年就好了。”

“你说我以后还是不要当医生了好不好,我觉得做个自由摄影师更适合我,你要不陪我一起吧?”

谢择星的一字一句还似在耳边,傅凛川想说“好”,他在恍惚间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却是空的,梦里的人不在这里。

谢择星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傅凛川侧头靠向车窗玻璃,缝隙间灌进的冷风针刺一样扎着他后脑,缺氧的不适感让他分外痛苦,但再多的痛都不比心头那道破损的缺口更让他撕心裂肺。

于是他也只是忍着,忍一忍就好了,反正,就快结束了。

一小时的车程,之后又转当地的私家车,他到达自己第一处目的地,雪山脚下的那座寺庙。

藏式建筑的寺庙建在山坳里,很小的一座庙,也不知名。

他是今早第一位踏进庙中的旅客。

傅凛川不信神佛,从前那次来这里他甚至不想进门,是谢择星强硬将他拉进去。后来他们几人每人买了一个祈福灵符,挂到了寺庙后院的转经长廊上。

那时他藏进灵符里的,其实是他对谢择星从来隐晦难言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

傅凛川一路走去后院,转经长廊静卧于初染的晨曦里,朱红的梁柱斑驳褪色,层层叠叠地撑起那些飞檐金瓦。

雪山在不远处沉默伫立,云影游移其中,偶尔漏下一缕明亮天光,长廊便忽明忽暗地浮在这些光影里。

铜铸的转经筒一列排开,光影与铜色交叠,这一刻静得仿佛能听见风穿过经筒缝隙的些微响动。

傅凛川放慢脚步朝前走,推动那一个接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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