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惊讶说:“你刚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要进雪山?不行,你这个身体绝对不能上去。明天要变天降温了,你还是回去吧,你这样一个人进去雪山,上去了也下不来。”
“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傅凛川不带情绪地说,“没关系。”
当年他们来这边时碰上雪山封山没能上去,谢择星一直很遗憾,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完成谢择星从前的心愿,只要能上去就够了。
司机无奈帮他打了个电话出去问,快速用藏语跟电话那边的人交流了几句,挂断后告诉他自己朋友开的旅社后天会带一个七人小型团进雪山,他如果想去可以把他加进去,会统一包车过去,安排经验丰富的向导跟团,保证安全。
傅凛川却拒绝了,他不想再等了,自从到这里,每分每秒于他都是折磨,他只想一个人去结束这一切。
司机一路唠唠叨叨地劝他,傅凛川始终没再应声。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民宿旅店外,傅凛川将氧气罐的钱连同双倍车费一起转给对方。
司机大哥不放心地又劝了他一句:“小伙子,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事情。”
傅凛川点了点头,跟对方道谢,推门下车。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连死亡也不是终结,是新的开始。
走进旅店时他想,但愿如此。
第60章 跳下了深湖里
谢择星在傍晚之前回到民宿,前台今天值班的人是店里的老板娘,热情跟他打招呼问他要不要吃晚饭。
他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今天又在外头跑了一整天,这会儿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胃口。谢绝之后直接上楼回房,草草冲了个澡,又吃了一次抑制药片,倒头便睡。
傅凛川进店时,老板娘正在跟其他客人聊天,目光转过来看到他,笑问:“帅哥你要住店吗?有没有在网上预定过?就你一个人?要住几个晚上啊?”
傅凛川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随意颔首,他昨晚在来的火车上下了订单,只打算在这里住一晚。
老板娘帮他办理登记入住,傅凛川顺势又跟对方打听起进雪山的路线。
“明天降温咯,可能要下雨,你还是过两天再去吧。”
老板娘打量他是只身前来,背了个不大的旅行包,看着不像什么专业登山人士,也跟那位司机大哥一样劝他:“要去爬雪山得做足准备,莽闯进去不行的。”
傅凛川只问:“怎么进山更方便?”
“一共就两条线,我没上去过我也不清楚,”老板娘只好说,“我女儿倒是去过,不过她昨晚值夜班今天放假休息,你要不明天问她吧,她明早会来,你真要去也得多做些准备,最好找个向导。”
傅凛川跟她道谢。
他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碗面,拿上房卡上楼。
房间在二楼,沿着木质楼梯拐过一道石墙,二楼的光线骤然柔和,黄昏时的天光从窄长的梯形窗斜斜泻入,在前方墙面上投下细碎光影,细小的尘埃正在其中浮动。
空气中飘散着酥油茶淡淡的奶香,傅凛川忽然顿住脚步,仿佛在其中嗅到了一丝让他朝思暮想却再也抓不住的熟悉气息。
他靠着墙几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好半晌才在恍惚中摸出兜里那张卡片,拆开密封袋送至鼻尖,在溺水之前得以喘息。
又是幻觉,一次又一次。
他按住自己又开始作痛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抽离,快步上楼。
进门倒进床里,他在浑浑噩噩中闭上眼,沉沉睡去。
然后又是重复的噩梦,挣不开的黑洞、倾倒的车、无处不在的血和火,哭声、喊声、求救声,以及,被压在车下的谢择星看着自己一直在流泪、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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