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他稍一碰就会化作风逝去,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触碰才能留住他。
“患者因溺水致肺部吸入大量污水,引发了严重的吸入性肺炎。”
医生压低的声音在他耳边模糊不清:“肺部CT显示他双肺多发炎症病灶,血氧饱和度偏低,我们已经进行了气管插管和抗感染治疗……”
傅凛川的嘴唇抖动着,他似乎应该站在医生角度问一些更专业的问题,去确定谢择星真的会平安无事,干涩的嗓子里却拼不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语。
持续的耳鸣又开始割裂他的神经,他抬手按住自己发痛的额头,缓慢闭眼,最终能说出来的也只有“谢谢”两个字。
至少、至少谢择星还在,这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谢择星一直到入夜才有所反应,心电监护仪毫无预兆地报警,傅凛川正在病房走廊上跟医生说话,听到声音先医生一步反应想要冲进去,被里面出来的护士死死拦住。
“医生急救,你不方便进去。”
“我也是医生,我要进去看他!”傅凛川嘶声吼着,目光泣血。
“不行,你不能进去。”护士坚持拦住他。
医生已经大步进去病房中,带上了房门。
傅凛川想要强闯,被闻声而来的保安制服按在了旁边墙上。他眼睁睁地盯着那道病房门不断挣扎,高烧虚软的身体却无能为力。
十几分钟后医生终于出来,言简意赅地说:“患者没什么事,刚只是误报,他已经醒了。”
傅凛川用力挣开保安,就要冲进去,被医生下一句话钉在了原地:“但是他说不想见到你,他情绪很不好,为免刺激他,你还是回去你自己病房吧,别一直在这里守着了。”
傅凛川的脚下像被灌上了千斤重的铅,再迈不出去,嘴唇抖索着,艰涩吐出声音:“他……不想见我?”
医生道:“为了他好,希望你克制一点,不要坚持进去打扰他。”
傅凛川的肩膀慢慢垮下了,背抵墙艰难撑住自己的身体,大半边脸都陷入了光影暗处。
“……他的情况,”他勉强稳住声音,问,“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解释说,“目前患者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但需要密切观察肺部感染情况,我们会二十四小时监测他的各项指标,随时调整治疗方案。”
傅凛川抬眼看向前方的病房门,谢择星就在里面,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推开门看到谢择星。
但谢择星说不想见他,他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不想”两个字里被抽干,他连去看谢择星一眼的资格也没有了。
良久,他呐呐道:“我知道了,谢谢……”
他慢吞吞地转身,拖着沉重脚步走回去了旁边病房。
身后医护面面相觑。
傅凛川倒在病床上,怔怔盯着虚空,护士进来重新帮他输液,他也全无反应。
谢择星就在旁边,和他一墙之隔,他却已经没有办法再走向那个人。
谢择星不会原谅他,宁愿死也不会原谅他,他终于清楚意识到——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徐寂和何悄是在第二天一早搭最早班的飞机飞来的这边,昨夜傅凛川在电话里说得语焉不详,只问他们有没有空过来照顾谢择星,多的一句没解释。
他俩赶到医院,真正见到了人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寂拎着傅凛川的领子,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再给他一拳:“你他妈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择星?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又跑来这里害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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