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谢择星坚持直接去市局。
徐寂已经跟张鸣那边打过招呼,让对方尽量一次把要问的问题问完。
傅凛川在中午之前再次被带去审讯室,警察补充审问了他一些案情细节。
出来时他两手戴着手铐跟在押送的警官身后,走至走廊转角忽地顿步,扭头看去。
走廊另一侧尽头,窗光洒进的地方,谢择星正随旁人迈步走过去,他侧脸的眉目淡得几乎要化进光里,像一片苍白的剪影。
傅凛川静默望着他,眼眶涌上酸涩,那头的脚步声也已逐渐远去。
张鸣提出要给谢择星重做一份笔录,让徐寂他们先去外面等。
谢择星有些紧张,张鸣给他倒了杯热茶,坐下先跟他闲聊了几句,之后才进入正题。
又是之前反反复复问过的那些问题,因为嫌犯换了个人,谢择星不得不被迫再次不断回忆。
最后时,张鸣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给你打针做手术损坏了你的腺体功能,让你无法再标记Omega,但因之前的伤残鉴定结果是根据你的入院记录和检查报告做出的,而他是你的主治医生,所以那份结论已经没用了,我们需要为你的腺体损伤情况重新再做一次司法鉴定,希望你能配合。”
谢择星的身形微僵,意识到那个人没有说出腺体改造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想说,混乱的脑子很快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好。”
改造和标记在CT报告里并不能明确看出来,只会显示他的腺体有损伤,抽血检测腺体激素值也一样。当日在那间诊所他说出自己被标记后,那名医生的反应至今让他心有余悸,他是真的不想这个难堪的事实公之于众,甚至没有告诉过何悄徐寂他们。
那就这样吧,尽快结束吧。
从市局出来,已经是傍晚,徐寂开车先将谢择星送回去。
何悄陪谢择星坐在后座,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你工作室如果还继续做,我这边随时可以帮你牵线接活。”
谢择星没有太大想法,疲惫道:“再说吧。”
他其实还是想出去,先把剩下的旅途走完,之后……
之后他可能会离开海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徐寂自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我刚跟张鸣聊了下,他这个情况哪怕自首也未必能轻判,而且他还不想请律师,等同于完全放弃辩护听之任之了。”
谢择星没什么反应,侧头看向车窗外。
没有关紧的车窗缝隙进来一丝风,拂在他脸上带了秋日的寒意,不如藏北高原的风那么寒刺骨,也一样让人不适。
他在这样的萧瑟寒风里慢慢耷下眼。
徐寂他们将他送回家,下车时何悄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堆,让他有事随时跟他们联系。
谢择星郑重道了谢,推开车门。
他自己这个家只在之前时回来拿过一次东西,进门他站在玄关处发呆片刻,抬头看到了旁边镜子里自己苍白瘦削的脸。
抬起的手撕下颈后腺体贴,手指轻轻按上去,易感期还没过,那个部位正在隐隐发烫。
谢择星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艰难扯起,笑得比哭还不好看。
两个月后,傅凛川的案件移送检察院,他在看守所见到了徐寂帮他请的律师。
律师直入主题说:“我已经看过你的案卷,先说非法研制禁药这点,你提供给秦氏的只是先期研究成果,并非最后的成药,也没有从中牟利,加上你的口供对给秦氏高层定罪有一定作用,在量刑上应该可以从轻,这些我已经跟检察官沟通过,再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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