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是意外,”他艰难出声,勉强找了个十分蹩脚的借口,“……我来这里找东西,找到了我就走。”他确实是来找戒指,只是忽略了原本来这里的原因。
“你去医院吧,”谢择星疲惫道,“看你身上的伤也好,看心理问题也好,去看医生吧,不要再固执地认为心理医生对你没用,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没用?你应该好好去治病,不要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这里了。”
傅凛川背在身后的手握着那本图册用力收紧:“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没有,”谢择星斩钉截铁地说,“我只要看到你,就会不断怀疑我现在脑子里这些念头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又是神经元催化剂在作祟。我没办法活在一个我自己都分辨不出虚实的假象里不明不白,我跟你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没关系,我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绝对不会再走回头路。”
他说得这样决绝,并非气话,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
傅凛川真正意识到,自己坐了牢、赎了罪,谢择星也许可以不恨他,但是他曾经自以为是亲手在谢择星脑子里种下的“蛊”,早已断绝了他们之间任何一丁点的可能性。
被操控的情感是真是假永远无法证实,谢择星便永远不会再去触碰它。
他这几年里日思夜想苦撑着自己坚持下来的希望,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谢择星说四年前就已经结束,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已真真切切地彻底结束了,无论他再做什么,全都是多余。
傅凛川的眼睛变得比先前更红,一只肿得无法睁开,另一只被泪水模糊。
这大概是谢择星第一次看到他哭,他的身上再没有了半分过去的强硬强势,在自己面前,无助又狼狈地不断滑落泪。
谢择星的心里却生不出触动,他也不觉得痛快,他曾经抑郁症发作最痛苦的时候,那些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看着别人落泪,唯一的感觉只有麻木。
“对不起……”
明知道谢择星不想听,傅凛川能重复说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谢择星摇头,他不需要这三个字,当年不需要,现在更不会需要。
明煦眼见快一小时了谢择星还没上来,犹豫着是不是应该下去看一趟,拉开家门,却见谢择星就站在漆黑走道里发呆,一声不吭。
他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进来:“怎么了你?怎么上来了不进门站外面?”
谢择星靠墙闭目片刻,再睁开时平静说:“我明天回去。”
“就回去啊,假期不是还有几天吗?”明煦问。
谢择星道:“趁这段时间把之前拍的一些照片整理一下,回去以后可能会换一份工作。”
“啊?”明煦摸不着头脑,“之前不是还说这份工作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要换工作了?你不会是为了躲楼下那位吧?”
“不是,跟他无关,”谢择星没多解释,“这两天突然生出的想法。”
明煦听着更迷惑:“你打算换什么工作?”
谢择星犹豫了一下道:“等我确定了再跟你说吧。”
傅凛川回到酒店,快凌晨两点。
他站在镜子前,真正看清楚自己的这张脸究竟有多糟糕。
鼻梁上面凝结了干涸的血痂,原本笔直的线条中段出现了一道突兀折角,青紫色的淤血从鼻梁断裂处向四周晕开,一直蔓延到眼窝下方。左眼被肿胀的眼皮挤成一条缝,眼里布满了血丝,右眼还能勉强睁开,眼眶通红,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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