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之前我总在想你会不会出现,我想你来又不想你来,你来了我可以再亲眼看到你,但如果又要揭你的伤疤还是算了。最后你没来,我好像猜到了这个结果,你签了谅解书和我两清,我们以后是不是真的再没有可能了?
我被判了六年半,没有上诉,是我罪有应得。六年半不长也不短,等到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彻底忘了我?忘了也好,只要我还记得你就够了。
2023.12.24】
信不长,多年以前傅凛川在狱中写给他没有寄出的剖白信,他到现在才有机会看到。
谢择星尝到心脏收紧抽痛的不适感,缓了许久,再拿起一封。
【才半个月,时间真漫长,我总觉得好像已经在这里待了一辈子。监狱的看管比看守所更严格有序,我每天过的都是按部就班的日子,很规律也很平淡。
择星,我很想你,在这里唯一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的时刻,都是在想你。可我知道你应该是不想见我的,最近还是会经常做噩梦,在梦里也总看见你在哭,我都快忘了你以前笑起来是什么样,我真是作孽。
再这样下去我大概会发疯,我是不是应该振作起来做点别的?
2024.1.12】
【这段时间我开始看书了,监狱的图书室里资料太少,联网也有严格限制,想要查文献有些困难,我已经向上申请,看能不能通融。我想把之前没写完的那篇关于腺体退化逆转治疗研究的文章捡起来,但临床数据这方面不知道要怎么办,也许只能先发理论研究文章,让别人去试验了。
你以前说希望这个病症能有真正有效的治疗手段,我也希望,如果真的能成功,你看到了会不会稍微对我心软一点?
2024.3.6】
【今天有个好消息,有人愿意为我做临床志愿者,似乎是个很有身份背景的大佬,我或许可以破例出去帮他做这个手术,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会好好把握。
择星,距离上一次见到你好像有半年多了,你应该不知道,那时你从藏北回来被叫去公安局重新做笔录,我在走廊上远远看到了你。那是最后一次我们见面,虽然只是我单方面看见了你,希望不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还是很想你,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想而不得的滋味,是我应该受的。
2024.6.12】
【我的减刑裁定书下来了,因为突破了腺体退化逆转治疗的瓶颈,被认定为重大立功表现,这次一共减了二十个月,后续在狱中表现好,还有二次减刑的机会。
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无论坐多久的牢都是应该的,但我也真的很想早日出去见到你。这段时间偶尔头疼发作,在监狱医院里做了个检查,我脑子里当初车祸留下的血块还没散,估计很难自行散掉了,现在只能暂时先观察。
择星,我有点怕,我怕还没等到我出去,脑子里的炸弹就会爆炸,我没有机会再看你一眼。
2025.8.9】
【昨天徐寂来探监,他说跟何悄要结婚了,挺好的,当初我做的混账事至少没有酿造悲剧。
我问他你会不会去参加婚礼,他没有回答我,这些年我每次问到关于你的事情他一概不搭理我,可我总是不死心,明知道什么都听不到还是想问。
我不想羡慕他,但我承认我确实很羡慕,羡慕他可以跟爱的人在一起,而我连想这些的资格都没有。
择星,我是不是特别糟糕失败?我这样一个人,你还会理我吗?
2026.6.23】
谢择星又开始流泪,傅凛川在信里说不记得了他笑着的模样,却偏要一次又一次将他弄哭。
他也不想这么软弱矫情,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四年傅凛川几乎每天都在给他写信,在他被痛苦抑郁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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