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地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觉得不好看?”完了,难道这两年香克斯的审美已经有了质的飞跃,终于看不上我的地摊货了吗?
“没有。我很喜欢。”雷德佛斯号的船体挡住了月光,只有身旁的篝火勉强做照明。香克斯半低着头,红发遮着他的眼。从我的角度能看见的只有他脸上一个似温柔、似悲怆的笑。他轻轻地说:“非常喜欢。”
这个表情很快就消失了,香克斯立马恢复了本性,耍赖地拽住我的胳膊非要我给他在贝壳上写上我俩的名字。
我被他吓了一跳,他竟然提这个要求,莫非真是什么命运的牵绊?我不肯写,他就不放人。找贝克曼求救,已经不见了人。找耶索普,只知道看热闹起哄。
“你一下午都不见人影,让我担心得不行。现在连几个字都不肯写一下吗?”香克斯眨眨眼,委屈地瘪着嘴——他一惯撒娇的表情。我见得多了,但上周目抵抗不住,这周目还是抵抗不住。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好好好,给你写。给你写。”我又一次妥协,犯人似地沉沉坐下,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奈奈生&香克斯”,交给我的狱卒。狱卒满意地点点头,笑了下。这应该是释放犯人的信号,得了自由,我立马撒腿跑了。
一口气跑到贝克曼的门前,敲门。无人应声。可是守甲板的加布力尔明明告诉我见了他进去。我又敲了几下。再敲几下。还是没动静。悄悄附上耳朵去听。
“啪嗒”门开了。
保持着鬼鬼祟祟的姿势抬眼一看,贝克曼拉着门把看向我,眼神写满无奈。“你又在干嘛?”
我抬起脑袋讨好地笑了下,献上手中的风铃。“送你的!”
我生怕他不肯收,心里紧张地砰砰直跳,看着他的手慢动作似地从我手中取走风铃,才缓缓松了口气。
“有些简陋,挂两天,你要是不喜欢了就扔掉。”说是这么说,他要是真敢扔,我就十天,不,二十天不跟他说话。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口不对心,轻笑了下,慢慢说:“去跟他们玩吧。”
我赶紧摇摇头,“不要!”
“怎么了?”
“要洗澡。”我正色道。
因为在船上不方便,又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怕给大家添麻烦,这两天我一直忍耐着,这会儿正好大家都不在船上,我实在忍不了了,感觉自己都要臭了。
“……明天我替你装浴室。”
“那今天怎么办?我是活在现在,又不是活在明天。你说洗澡时会替我看门的,不会要耍赖吧?”
我盯着贝克曼的双眼不许他逃,终于让他缓缓点点头,“好,我这就去。”一句话说得满是疲累。
难道是我太过分了?可不过是让他给我守守门而已,我洗澡很快的。
我先回房间拿上新买的衣服,然后快步钻进浴室,一刻也不能再等。温水浇到身上的时候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任水流冲过脸颊,过了一会儿伸手抹开脸上的水,睁开眼——
就在脚下不远处,昏黄灯光下,一只肥硕的水光满面的大老鼠正对我作揖。
“啊——!!”
我吓得惊叫一声,哆哆嗦嗦地关上水,敛声屏气,生怕惊到它,再飞到我身上。船上竟然有这么大一只老鼠,负责卫生的人也太粗心了!
“奈奈生,怎么了?”贝克曼附在门口问我。我战战兢兢地从余光里瞅了眼稳如泰山的水老鼠,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滚,赶紧捂住嘴防止吐出来。
苍天可鉴,我最怕的生物,蟑螂和老鼠,二者排名不分先后。
“奈奈生?奈奈生?”贝克曼听不到我的回答,一声比一声焦急。顿了几秒,说道:“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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