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中偷瞄了。
他没有一直围观,生怕一不留神惊呼出声干扰了对方。
当第二十三次听到地上响动,他习惯性地等待下一次。
依惯例,新的响动不会立刻出现,需要稍等一会。
凉雾每次试飞,飞的时间只有几息长,原地凝神复盘的时间长。
司空摘星默数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比之前每次停歇的时间长了三倍,却仍旧没听到新动静。
他把耳朵贴到墙壁上,“怪了,怎么没声音了?”
“哪里怪了。”
朱停说,“人又不是铁打的,都要休息。”
今夜,朱停忙活许久,把徒步山路的必备物品修补好。
刚刚忙完,他终于得空席地而坐,就见司空摘星似猴精般地停不下来。
“你也歇歇。等离开了沼泽包围圈,还有走不完的路。”
司空摘星听劝地坐下了,正要开始与猪仔的每日不正经拌嘴。
话到嘴边,把‘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能离开?’给吞了回去。
丧气话,讲不得。
司空摘星不懂如何速成轻功,但深知高回报必要付出代价。帮不了凉雾什么,至少能够为她祈祷。
默念:三清在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统统保佑,保佑小凉能够快速平安地学会轻功,保佑我们能逃出魔窟。
此时,嘴毒如欧阳锋也默默祈福,真心希望凉雾能够学有所成。
一时间,地牢寂静,气氛不免压抑沉重。
门口放着四袋打包好的行囊。
谁都没说话,谁都在期盼好运降临,但谁也不知道奇迹是否会发生。
*
*
地面上,破败建筑的外侧空无一人。
凉雾没在原地休息。
柳不度也不在殿内。他伫立在岸边,望向三十丈外的西北侧对岸。
头顶,圆月惨白。
前方,沼泽黑得深不见底。
星宿海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裹尸布,无不昭示此乃死地。
这时,破空声骤响。
凉雾从对岸踏风而来,身似利刃呼啸而过,划破了死气沉沉的月色。
右手提着堪比一人重的大包刑具,稳稳当当地落到地面。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她神采飞扬地放下刑具,毫不吝啬地自夸,“我飞得真不错。”
站在岸边,回望沼泽。
在经历二十三次失误飞行后,总算速成了上乘轻功。
她刚刚携带重达百斤的刑具飞了一个来回。
身轻如燕,仅以短短十秒掠过百米沼泽,衣角鞋底不染一点泥污。
这感觉用一个字形容——爽!
御风而行,自由自在,其乐无穷。
与此同时,无法忽视的是全身剧痛。
这种速成功法着实危险。一旦运行,奇经八脉似被万蚁蚀骨,就连呼吸也是痛的。
凉雾攥紧左手,以对抗疼痛。
痛也无妨,今夜她领略到了轻功的美妙滋味。
柳不度迅速打量凉雾。
她全身洋溢着试飞成功的喜悦,如果忽视她左手骨节发白的话。
“恭喜。”
柳不度语气依旧平静,不追问凉雾是否感到不适。
作为传授功法的过来人,很清楚她此刻必定痛入骨髓,何必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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