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调养了很久的身体,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最温和的方案,何时适合受孕,甚至用了紫薇斗数,皇伯那张纸条看似不正经,实则是真真正正占卜出来的。
而适合受孕那几日,他都在宠幸她,没让她下来床榻过。
怎么可能怀不上,出发那日他隐隐有些预感,她那样噬酸,精神萎靡,很像有孕,但那时不确定,想着到兖城找大夫把把脉,若真有身孕了,反而不方便跟着他东跑西颠,可把有孕的她,独自送回京城,他更加放心不下。
那是他盼了许久,一定要得到的孩子,怎么可能随意对待。
却没想到,刚到兖城,人就丢了。
明明重活一世,却跟上辈子是一样的处境,她失踪了,怀着身孕,她自己一个人,那么笨拙,能把自己照顾好吗,她有那么胆小,到了陌生的地方,见到陌生的人,一定会很害怕。
“主子?”萧昶不答话,元宝实在担心,他因为娘娘失踪的事,脾气越发不正常。
这些日子,他们陛下看似冷静,实则完全不对劲儿,一直沉默,没有朝务的时候,甚至久久的在那坐着,像是一块石头。
他壮着胆子,试探着想要去劝劝,却被他眼中的杀气,吓得根本不敢说话。
“她哭了,这簪子上有她眼泪的味道。”
元宝只有沉默,更加无语,眼泪能有什么味道,那妇人都说,没看到他们娘娘哭,只觉得娘娘眉宇间似有忧色。
陛下到底事怎么知道娘娘哭了的,眼泪的味道,又是什么味道,元宝满脸无语,完全不知该怎么回话。
她又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欺辱。
带着孩子凄惨的死去,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受不住。
命运不可以对她如此苛待,让他再重来一遍,再体验那噬骨的,宛如被挖心的疼痛。
“她说不出,也没关系。”
萧昶将那只金钗放入手中,攥在手心里,花瓣的边缘,硌着他的手心,很疼,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一只巨大的鸢落在他绑着护膊上,拆出密信里的纸条,萧昶嗤笑:“谢兴已经寻找他们的窝点,吩咐下去,此战意在救出娘娘,莫要多生事端,莫要吓到她,若有阻碍者。”
萧昶顿了顿:“就地格杀,不留活口。”
没想到,终日严密的算计,背叛他阻碍他的,居然是他上辈子,最信任的臣子,他的好妹夫,他临终时交代的顾命大臣陆子期!
崔湄听到了外面吵嚷声,兵戈相交之声,护卫她的那个怯懦姑娘一直催促着她,换上方便行动的衣裳,赶紧走。
衣服换上了,金银细软也背着上了,但崔湄没走。
“崔姑娘,你若再拖时间,真的不能怪属下泛上了。”
崔湄蹲下身,满脸菜色:“不是我故意拖延,也不是我不想跟你走,我是真的……”
她呕的一声,又吐了出来,这几日她吃什么吐什么,想吐的劲一上来,胸口翻涌,根本都不受自己控制。
“崔姑娘,我们现在必须走了,你得忍忍。”她焦急上来扯她的手臂。
冷不防兜头上来,就一把香灰,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全都撒到了她的眼睛里,侍婢惨叫一声。
崔湄当即站起身,从她手里抽出剑,背着自己放着金银细软的小包袱,奔了出去。
她才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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