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整座山林笼罩着橘色柔光,远远地,她看到男人从小路尽头走过来,逆着光,英俊面容隔了层薄雾般,看不太清楚。
程明朗这盏大灯泡非常自觉地提着一篮子草莓一溜烟儿消失了。
程与淮步履带风,略显急切,匆匆踏过暮色,来到她近前。
“就这么想我呀?”江稚迎上去,忍不住调侃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她直接挑了个洗净的黑草莓塞进他嘴里:“甜吗?”
“嗯。”程与淮心绪复杂,随意嚼了两口咽下,没尝出什么味。
半晌后,才黯声问:“她找你,说了什么?”
江稚知道他说的“她”是谁,答非所问:“就聊了几分钟。”
“你,”程与淮站在明暗交界处,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来的路上,他每分每秒都觉得不安。
如果她知道了那个所谓的秘密,会怎么看他,又会怎样想他?
江稚默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牢牢守着,无法与别人分享的秘密。
她也有。
即使再亲密,他们仍保有各自独立的精神世界。
“相比耳朵和眼睛,我更相信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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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牵起他的手,轻按在心脏位置,“我的心很清楚,你真正是什么样的人。”
晚风徐来,倦鸟归林。
程与淮心间陡然震颤,软软地塌陷下去,乍现隐秘的欢喜。
有生以来,她是唯一一个这般坚定维护他,无条件信任他的人。
小时候,也是她……
那些充斥胸口的焦灼不安瞬间被涤荡干净,悬在半空的一颗心也已被妥善接住,他如释重负般,用力抱住了她。
像是要烙印进身体里。
程与淮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一个小五岁的女孩身上得到安全感,以及……归属感。
也许是前半生过得有些苦,她是命运额外赠送给他的糖果。
***
隔天,年二十八。
江稚按计划飞回斯京,江女士也已经结束巡演,近半年没见的母女俩能赶得上一起吃年夜饭。
程与淮送她去机场,由忠叔负责开车。
昨晚没怎么胡闹,躺在床上抱着彼此聊天,天南海北,什么都聊,就是不聊即将到来的离别。
说不了几句话,就会默契地亲到一块,难舍难分。
后半夜程与淮基本没怎么睡,想了很多很多。
确诊轻度分离焦虑症那会儿,说实话他没有太多实感,或者说在可控范围内,被强制性忽略了。
直到真正的分别时刻来临,那种整颗心都好像被掏空的窒闷感,让他难以喘息。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
江稚笑着轻晃了晃从出家门时就一直被他握着的手。
她眼里也有浓浓的不舍。
周围人来人往,聒噪不已。
程与淮低下头亲她,分外温柔缱绻。
所有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个吻里了。
最后,他强迫自己松开了手。
“落地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机场那边安排了司机接你,到家也要打电话,每天视频……”
这些话他已经叮嘱过好几遍了。
江稚心底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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