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胸前恭敬合十的手,继续微笑道:“所以我就砸了这佛像,看幻境没有变化,就把他的头扔进水里了。”
“我佛慈悲,与众生平等,大家都是头,不能厚此薄彼嘛。”
昝方:“……”
昝方虽然没有看见白箐箐砸佛像继扔佛头的全过程,但听着她现在的话,脑海里也能勾勒出她之前动手时的样子。
他闭了闭目,微微吸一口气。
之前是在幻境,但现在是在现实。
昝方:“沈于故居先后两次被后人修,我观这里风水是被高人前辈调理过的,没有阴煞也正常,这佛像在这里摆了应该也有百年,年限兴许不比白天我们在慈和寺看到的那些个大佛短,是受了不少年香火的,你这样……实在是有些不敬。”
白箐箐用力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你说,我要是再砸一次,这位会气得出来打我吗?”
昝方神情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箐箐却仔仔细细地盯着佛像,随后又抬眼看了看这老屋的四周,脸上表情认真,不似作伪。
屋内莫名变得安静,好似外面的喧闹都传不进这屋子里来,静得昝方能听见自己和白箐箐的呼吸声。
她好似在等什么,几息之后,口中微微叹了口气,朝着佛像伸手。
昝方诧异的面色一滞,没想到白箐箐真的说干就干,抓住她向前伸的手腕阻止:“这佛像是毗多遮那法相,你虽不是佛门中人,但该有的敬畏还是要有的。”
他说着,却见白箐箐弯唇笑了一下:“毗多遮那法相?这是哪位,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
“昝道长好好想想再说,毗多遮那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只听说过大日如来佛毗罗遮那,什么时候多了位四手四眼的毗多遮那佛?”
昝方精神一振,望着白箐箐沉静的眼睛说不出话。
忽然觉得后背生寒,记忆似乎带着眼前的视线变得眩目,耳边荷花池拍打的水声变得清晰。
“是……”他张口想要解释,却怎么也续不出接下来的话。
记忆里空空荡荡,让他无话可说。
眼前白箐箐对他笑了一下,被他抓在掌中的细腕没有挣脱,而是微微侧身,用另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昝道长,醒醒吧。”
含了灵气的手掌带着温热的暖流灌注入他体内,昝方顿在胸膛中的呼吸重新流转起来,眼前一花,视线陡然暗下来。
他仍旧抓着白箐箐的手腕在掌中,与她对面而立。
烟花砰砰响在大敞的窗外。
室内一片漆黑。
昝方猛地转过头看向长桌,佛像两边的红烛还是新烛,棉线是白的,根本从未被点燃过。
他心脏在胸膛剧烈跳动,怦然的响声回荡在耳边,不比外面燃放的烟花声小。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白箐箐的手腕在他掌中传来热度与轻微的脉搏律动。
昝方慢慢松开手掌,眼神已然变得防备:“刚才……”
“刚才昝道长落入幻象了,怎么样,两次了,总结出点经验了吗?”白箐箐收回自己的手腕,捏了捏被他抓过的地方,走到佛像前,伸出食指,指尖虚虚触碰上木雕佛像的脸。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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