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尚宥的手早已在书窈往右栽下去的瞬间被抽出,袖口被微微卷起,露出清瘦的、带着点湿意的腕骨。
羊皮手套被他慢条斯理摘下,他顺势用手套擦了擦反光的指尖,被包裹、探进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指尖,异常明显。
他今天出来得急,没有带多余的手套。
戴着手套的手再次抓住书窈纤细的手腕时,她应激般一抖。
她靠在裴书漾怀里偏头:“干什么?”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化掉的糖浆。
书窈这下是真的生气了,都不用正眼看姜尚宥。
姜尚宥这幅斯文败类的模样,她真的是越看越生气。
啊啊啊啊,这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姜尚宥依旧松松地抓着书窈的手腕,没有松开也没有用力。
眼帘下垂,那双翡翠般的绿眸即使隔着镜片,也足够将她看穿。
他薄唇微张,只露出一个尹字口型,书窈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慢吞吞从裴书漾怀里爬出来,跪坐回床中央,看看裴书漾又看看姜尚宥,最终在姜尚宥起了个头的话语下,让裴书漾在外面等她。
裴书漾关上门后,
书窈没忍住抓起旁边的花瓶,就要往姜尚宥身上砸。
又是养松鼠害她,又是在仗着裴书漾在场,不动声色地欺负她。
她闭了闭眼,花瓶最终砸姜尚宥脚边砸出水痕,玻璃破碎的声音格外明显。
门外,裴书漾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曲起手指,在门上轻叩几下:“窈窈。”
书窈抿抿唇:“我没事。”
花瓶里的水在姜尚宥平整的裤腿溅出点点水点。
右肩吊带在她的动作下滑落些许,肩窝突出,杏眼湿漉,蒙上一层雾气,刚刚将落未落的水珠终于是顺着眼睫落下。
即使看不清她的面容,也能想象贵族千金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绒被早在她刚刚的动作的动作下被踢到床下。
她对着姜尚宥的方向跪坐,裙尾压不住水色。书窈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姜尚宥的恶行:“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还检查出了轻微脑震荡。”
“这些都是因为一只松鼠。”她吸了吸鼻子,“可是松鼠是你养的。”鼻音明显,是她惯用的委委屈屈的腔调。
漂亮的肩颈微微耸动,像是真的因为知道害她坠马的人是姜尚宥而伤心。
姜尚宥伸手,没了手套束缚,粗糙的指腹便直接与她白嫩的肌肤零距离贴近,他捏着书窈的下巴,微微抬起。
绿眸下压,
带着羊皮手套的指尖将她眼尾的泪痕揉开。
他轻哄:“别哭。”相较于之前和裴书漾说话时刻意的儒雅温和,这一刻的低徊,让书窈感受到了些许真实。
书窈哭的时候,单纯地哄她是没有用的,她的脾气突如其来,有时又蛮不讲理。
姜尚宥轻拍她的后背,缓声道,“松鼠不是我的。”
书窈才不信,这肯定姜尚宥的借口。她继续抽抽噎噎:“好了,你不仅害我坠马,还骗我。欺负我。”她刻意顿了顿,哭腔更甚,"还用尹智灿的事情威胁我。"
姜尚宥俯身,雪松味扑鼻,像是要将刚刚的海盐味也盖去。
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捏住自己的镜腿,薄荷色的碎发有几缕顺势散在书窈肩窝,刚好兜住。
有点扎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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