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热,制造点粉饰、却又不算隐晦的动作。
“欲擒故纵的话差不多行了,没骗你。”
注意力全被万俟濯吸引。
耳边尹智灿的声音都变得嗡嗡嗡的,听不太清。至于他话里颠三倒四的隐晦书窈也没get到。
手心作势往裴书漾身上贴,试图让他知难而退,万俟濯也没松开。
这次是潮湿的。呼吸洒在白皙的手背,将那片肌肤烫得泛红,万俟濯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尖。
没人发现书窈的异常,毕竟她说话时说着说着就走神是常态,对她不感兴趣的话题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你可以提醒,但不能凶。尹智灿也渐渐摸到点门道。
他晃了晃袖子下拉后书窈露出的半截白嫩手臂:“书窈,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书窈含糊嗯了一声,被万俟濯握住的指骨逐渐收拢。指甲深陷,在他掌心留下明显的掐痕。
然后一把甩开,将水痕悄悄抹在裴书漾的衣服上,顺势将脸贴在他身前蹭了蹭。
这才想起什么似地,偏头去看尹智灿:“你刚刚说什么?”
这副完全没把尹智灿放在心上的样子,让他握着书窈手腕的力度不禁紧了紧,冷笑一声后将病号服随意扯开。
柔软的手心,带着点冰冰凉的触感,贴在先前和裴书漾相同的位置。
他俯身,“我说,遗产写你名字。”
书窈:“?”眼睛亮一下又灭一下。
尹智灿:“……”这倒是一下子听见了。
意识到被尹智灿诓了后,书窈撇撇嘴,揪了一下尹智灿。
“嘶…”
不如书窈面颊漂亮的薄粉,是一看就很用力的红痕。
贵族千金珊瑚色的眼珠转了转,刚想让裴书漾把他打一顿好了。转眼一看,磨蹭半天,裴书漾的药还没抹上。
两个出车祸的病人,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
放眼整个病房,只能凑出一个完整的她。
*
空气中弥漫着病房特有的消毒水味,暴雨砸在玻璃窗,蜿蜒、模糊窗外的世界。
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借此将病房分割为完全不同的两部分。
尹智灿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
右臂石膏硬邦邦地横在身前,鞋底蹭着地毯上的毛绒,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一种不耐催促的信号。
眼皮撩起一点,足够半眯的眼看清病房中央两人的身影。
难怪不处理,原来是故意的,尹智灿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包扎完全、药味浓郁,处理地十分专业的伤口。
透过纱布缝隙,看到了万俟濯在失去了书窈注视后,毫无伪装的嘲弄眼神。明明是笑的,却跟姜尚宥一样,假得可怕。
万俟濯双手交叠着歪头,伸出一根玉白的指骨缓慢敲击着扶手上的绿蟾。
点一下绿蟾,吐一下舌头。
缓慢、潮湿地注视。
灵魂深处的腐烂和霉气正在悄然释放。
画面倒退着在他眼中模糊,只剩下书窈的身影。一种深不见底的潮冷感黏答答的,和窗外稍有停息的雨一样。
借着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掩盖,其实早已将书窈包围地密不透风。
真笨啊,同样的机会也抓不住。
不过没关系,用不了多久,同样的机会就会被转移到了他手中,而受伤的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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