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院子里踢毽子给她看,这才冷着了。”荣大娘咬牙切齿,“偏生连着丫头们也被禁足,青儿病了的前两日我们都不知道,也是她烧得厉害,五夫人才准她家来。”
说着她便哭了,自个的孩子遭了罪,哪里能不疼?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荣大娘斜着看了眼青儿她爹,“他身子不好,入冬又生了两场病,家里银钱都给他治病了,青儿这一回来,要花钱的地方多,冬日请大夫还要贵上十几个铜板,难得很。”
这些年家里男人吃药不断,有时候不够,荣大娘就要问他人借,若不是借到没法子借了,她也不会腆着个脸问小辈借钱使。
南枝家里简单,与姐姐素日里身子又健康,差事也不错,故而没有试过捉襟见肘。
她安慰道:“荣大娘,待青儿好了,也能领月例银子,日子差不了的。”
“欸。”荣大娘擦了擦泪,“那银钱我到时候整个还你,手里剩下的半吊钱,就给青儿抓药吃,好不好?”语气里有些哀求,她别开头不看南枝,想必也是心里难受。
“缓着些还,不急。”南枝给青儿掖了掖被角,还没喝上茶水呢,忽的就有人敲门,比那雨声还要急切。
是陈小娘子,冒着雨给南枝带信儿,“南枝,你姐姐,你姐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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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愈发急,偶尔有雷声,黑夜里一道雷劈过,照亮了半边城。
南枝披在外头的兔毛斗篷全湿了,后头举伞追她的陈小娘子连声唤她,“南枝,南枝,打伞,淋雨会生病。”
她全然听不见,脑子里只剩下一句:王娘子为老夫人诵经时,面前的经文忽然变红,燃着的香齐齐断裂,为不详的征兆。回府的大老爷李通判正巧在福寿堂,当即命人拿下王娘子,又关着她。
“……暗中来报信的丫鬟还说,福寿堂被婆子守着了,又来五房请了五夫人过去。”陈小娘子的话尤在耳边,比那雷声还要震耳。
经历过一次诅咒娃娃的事,没人能比她更明白姐姐遭遇的事有多严重,甚至一个不好,性命都保不住!
南枝感受不到雨水,只拼了命地跑,待到了青竹轩,不顾秋扇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姑娘,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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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堂,五夫人看着被吓得面色苍白的老夫人,借着用帕子擦眼泪的动作掩盖唇边的笑意,原是针不刺到自个身上就不怕疼,看着这不作人的老夫人不畅快,她只觉得无比痛快!
选择对王娘子下手,一则她是南枝的姐姐,二则,也能一石二鸟,顺便治一治老夫人。往日她孝敬了老夫人多少?大把的金银往福寿堂堆,可她竟然护着七姑娘!
房里挤着不少人,各房的老爷与夫人皆在,李通判着急地问道:“大夫,我母亲如何?可有大碍?”
“大人,老夫人骤然受惊,心悸、气血上涌,待老夫开几日安神汤喝便无大碍,不过,还是要缓着些养,不可再突然惊神,于身体无益处。”
“你们看,那个惊到了老夫人的丫鬟如何处置?”李通判不怒自威,眉间的皱纹很深,看人时带着威压,虽是询问,可他心里已然想好了。
“大哥做主即可。”二老爷说,他与其他两位老爷对视一眼,皆低眉顺眼,不敢多说。
浑人五老爷倒是有话,可自身本事不足,想了想便放弃了,“都听大哥的。”
大夫人与李通判作了多年夫妻,自然明白他现在盛怒,今年是在这的第三年,涉及到去留,翻过了年便能得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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