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神,却见那身影往窗户边来,他才如梦初醒,飞快往房里走。
心想,那窗户的确该补了。
姜宁脑子里都是明天去出摊的事,压根没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琢磨要怎么让人来买。
收起支窗户的木棍,正要回床边时,又往厨房看了眼。
这个角度看不全,但灯灭了,那卫长昀应该也去歇着了。
姜宁摇摇头,就觉得有些好笑。
卫长昀有责任心是好事,遇上个眼里没活的,他这两日的日子都不会这么舒坦。
可这样大的年纪,心思太重,不见得好,怕执念太深,走上歧途。
好在卫长昀读过书,想来不太会,只要让他稍微放松些,脑子自己就能转过来。
关了窗,姜宁回到床上,瞥眼床头柜子放的陶罐,鬼使神差地盘腿坐着,抱着罐子开始数钱。
钱财可不是身外之物,什么世道都是有钱万事灵,没钱百事哀。
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数明白了,除去买小鸡崽,还剩下一百八十文。
姜宁记下了数字,把陶罐放回去,这才躺进被子里。
白天干了活,入睡快。
梦里都是赚钱,买大宅子,买新衣服,还要顿顿吃肉。
第二天大早,天还没亮,姜宁就起了。
换作以前没闹钟,他是死活起不来的。但今天心里惦记着事,想到可以挣到第一桶金,还挺兴奋,早早就睁了眼。
穿了身稍微厚点的衣服,从屋里出来时,瞥了眼对面卫长昀的房间。
应该还没起吧?
天都没亮呢。
摸着黑朝厨房走了两步,还没进去,就闻到了柴火的味道。
姜宁微微错愕地睁大眼,走到厨房门口,就见卫长昀坐在小板凳上,正在烧火。
“你……起了多久?”
姜宁掀开帘子进去,搓了搓手。
卫长昀抬头看他,答道:“没多会儿,灶都还没烧热。”
“怎么起这么早啊?”姜宁在他旁边坐下,顺便在墙脚的箩筐里挑番薯,“来不及做早饭,烤几个番薯吃?”
卫长昀“嗯”了声,接过姜宁递来的番薯,扔到灶孔里,埋在烧过的柴灰下边。
这样等一会儿炸完土豆片,番薯也差不多熟了,而且受热也均匀,不会半生半熟。
“有点睡不着。”
姜宁“哎”了声,才反应过来卫长昀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话,“干了那么多活,还睡不着啊?”
卫长昀点头,火光映在他脸上,“我……”
他不到七岁就去村里的学堂上学,父母总是很忙,大哥比他大了快十岁,兄弟间说不上什么话。
后来小小跟小宝出生,不到半年父母就相继离世。他本不愿意继续上学,想在家帮忙,是大哥说,读书才有出路,不然一辈子都只能在村里看天吃饭。
他信了,所以拼了命的念书。
从杨二爷开的学堂到镇上的私塾,他一直都是最刻苦的那个,生怕对不起家里的期望。
所以,他并无什么朋友。
唯一算得上关系好的,是在镇上私塾的同窗,对方家里是做豆腐的,也指望着他考取功名。
“是不是担心今天卖不出去?”姜宁抱着胳膊,抬头看眼烧水锅慢慢冒出来的热气,“其实我也怕。”
他说完,卫长昀眼里立即有了惊讶。
姜宁失笑,“我当然怕啊,你们觉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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