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家猛地灌了口酒:“更可气的是价格!一笼虾饺卖三钱银子,那些穷酸书生竟也吃得起!”
刘掌柜忽然眯起眼睛:“我有个主意。”
他招手让三人凑近,“茶点嘛,谁不会做,咱们各派两个得力厨子,扮作食客去尝遍明月楼的点心,回来照着做,价格,压到两钱一笼......”
“妙啊!”孙老板拍腿大笑,“那些平民最看重价钱,不出半月,定叫明月楼门可罗雀!”
三人举杯相碰时,仿佛已经看见了明月楼生意惨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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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清晨,顾笙在柜台前翻看账本,眉头渐渐蹙起。
周林安凑过来:“怎么了?”
“这两日,客流量少了三成。”顾笙指尖轻点纸面,“尤其是散客。”
周林安抓过账本细看,脸色骤变:“我这就去查!”他转身要走,却被顾笙按住肩膀。
“别急。”顾笙从柜台下取出个食盒,“先尝尝这个。”
周林安揭开盖子,里面竟是三样从未见过的点心:形如小兔的奶冻、透着淡紫的芋泥酥,还有裹着金箔的糯米球。
“这是?”
“我新推出的菜品。”顾笙拈起一块芋泥酥,“你发现没有,这几日总有几个生面孔,每样点心都点,却吃得极慢。”
周林安瞪大眼睛:“你是说......”
顾笙唇角微扬:“阿福,过来。”
阿福闻声立刻跑来,顾笙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阿福点点头,一溜烟跑出茶楼。
未到午时,阿福就带回消息:三大酒楼的厨子确实在偷师,今日聚仙阁已经开始卖仿制的虾饺,价格只有明月楼的一半。
“无耻!”周林安气得摔了茶盏,“我这就去找我爹商量对策。”
“不急。”顾笙从怀中取出一张洒金笺,“你看看这个。”
周林安展开一看,竟是套精致的会员契书,上面详细列着不同等级的优惠与特权。
最引人注目的是最高级的“玉牌会员”,不仅享有新品试吃权,还能预约私人茶艺师。
“这是,你弄的?”
“价格战是最低级的竞争。”顾笙轻抚着腰间的玉佩,“我们要做的是他们模仿不了的东西。”
周林安眉头紧锁:“可他们已经开始卖了,咱们的客人……”
顾笙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客人只会选择他们觉得值得的,明月楼的优势,从来不是价格。”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霸气得不得了,仿佛整个明月楼的兴衰都掌握在他手中。
但他顾笙确有睥睨群伦的资本,他胸中藏纳的珍馐秘谱远不止目前这些,而是种类繁多。
在这饕客云集的川州府,再惊艳的滋味也敌不过时间的消磨。
任是龙肝凤髓,若经年累月只此一味,终将酿成味蕾的倦怠,这道理他比谁都透彻,主打就是一个层出不穷。
周林安恍然大悟,神色稍缓:“那这会员契书,何时推出?”
“明日吧,”顾笙说,“阿福,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下午就开始宣传。”
“另外,我还打算推出季节性限定点心,比如春季的樱花奶冻,夏季的冰凉绿豆糕,秋季的桂花糕,冬季的热腾腾的红豆糯米丸。”
周林安听着,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亮的兴奋之光。
有时候真怀疑顾笙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千奇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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