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席卷一切的爱意,又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思绪早已断成碎片,在爱意的漩涡里沉沉浮浮——
唯有眼前人滚烫的体温、熟悉的气息,是这片混沌汪洋中唯一的灯塔。
罗帐不知何时已被悄然放下。
烛光透过轻薄的纱帐,将床榻上纠缠的身影染上一层朦胧而暧昧的光晕。
炭盆里最后一点火星悄然熄灭,只余下灰烬里残存的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帐内节节攀升的、足以融化冰雪的炽热。
窗外的风雪呼呼吹了几下,又几下。
屋内,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心跳,和肌肤相亲时那令人战栗又无比甘美的触感。
顾笙的眼睫在剧烈的颤抖中终于承受不住那灭顶的欢愉与疲惫,缓缓垂落。
意识彻底沉入一片温暖而黑暗的海。
最后残存的感知,是李修远紧紧环抱着他的臂膀。
以及落在额头上那个无比珍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轻吻。
第二日,两人一觉直睡到巳时才醒。
“醒了。”李修远柔声问道。
顾笙不想开口说话——这人昨夜实在是太疯狂了。
他已经遇想出自己的嗓子嘶哑成什么样子了。
顾笙懒懒地掀开眼皮,用带着水汽的眼眸瞪了李修远一眼。
那眼神里含嗔带怨,却又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喉咙深处只溢出一声模糊的、沙哑的轻哼,算是回应。
李修远低笑出声,压在顾笙身上的手臂传出微微震动。
那笑声里带着餍足和毫不掩饰的得意。
他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人往自己温热的怀里又带了带,下巴轻轻蹭着顾笙发红的耳畔。
“累着了?”他明知故问,声音低沉悦耳,轻轻刮着心尖。
与昨夜情动时的喘息判若两人,却同样勾得顾笙耳根发热。
顾笙懒得理他,只想翻个身离这罪魁祸首远点。
刚一动弹,腰腿间难以言喻的酸软便汹涌袭来。
让他忍不住蹙紧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瞬间僵住。
李修远立刻察觉了,温热的大掌覆上他紧窄的腰侧,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那恰到好处的熨帖感瞬间缓解了肌肉的僵硬。
“夫郎别动,我给你揉揉。”
他的动作温柔又耐心,指尖带着安抚的魔力,一点点揉开那些淤积的疲惫。
顾笙紧绷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下来,重新窝回那个熟悉的怀抱,舒服得几乎又要睡过去。
昨夜那灭顶般的爱意虽已退去,此刻又好像在沉沦的边缘被唤醒。
忽然,一股温润清甜的香气悄然钻进鼻尖。
“清早让良子熬了点雪梨羹,”李修远的声音贴着他耳廓响起,低沉柔和,“润润喉咙?”
顾笙微微掀开眼帘。
模糊的视线里,李修远一手仍稳稳地圈着他,另一只手却小心地端着个白瓷小碗。
那细密的甜香正是从中散逸出来,带着令人心安的暖意。
他本想硬气地别开头,可那被过度使用的喉咙深处,干涸的灼痛感却因这缕甜香而蠢蠢欲动。
身体先于意志做出了诚实的反应,喉结难以自抑地轻轻滚动了一下。
李修远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了然于心的纵容。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笙能更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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