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
盛颂桉果然守着秘密基地守得死紧,半个字都没透露,祝棉更不可能主动提起,于是这个小家还真成了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花园。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在没在一起啊!”陆景阳拿着酒杯,里面的冰块碰撞清脆,大舌头地质问盛颂桉。
盛颂桉刚从盛家给他办的成人礼退场,直接来了南馆,连衣服都没换,在包厢外便被陆景阳截到露台,揪着衣领质问。
正哭笑不得,抬眸却见陆景阳眼神清明。
他明白这是必须认真回答的问题。
盛颂桉沉默良久,两人站在包厢外的露台上吹风,满身落拓。
“没有啊。”男生缓缓吐气,失去灯光的耳骨钉反射不出耀眼的光,仿佛映照了主人的心情,他淡淡一笑,双眸沉静,“听他的。当然是听我们公主的。”
“不过,我准备今晚跟他表白。”
男生语气极其认真,带着向往,和志在必得。
陆景阳沉默,低着脸,不让人看见他红了的眼眶。
盛颂桉喉结滚动,别过脸去,转瞬呼吸间也红了眼,喉中哽咽。
从少不更事到各自成人,共同成长的这十几年里,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分开的时间还要长,从未分开超过一个月,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他们之间的情分。
可到了这一步,这必须迈出的一步,也没人能帮他们。
是他们三个人亲手将自己的红线心甘情愿地系上了祝棉的左手无名指,也深知只能留下一条。
然而人总是偏心的。
在某一个瞬间,沈蕴和陆景阳窥见了祝棉和盛颂桉看向彼此时、那同样亮晶晶的眼睛,便提前预知了自己的结局。
他们都明白,暧昧不清不会是祝棉的处事风格,坦然无惧才是他永远的行事准则。
纵使未来是未知数,可在这一秒,总要做出明确的选择。
包厢里鬼哭狼嚎,高品质的隔音门划清了两个空间的界限。
沈蕴无声地立在祝棉身后,男生抬手,温热掌心轻轻覆在祝棉肩头,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将他送去露台的方向。
祝棉回过头,看见沈蕴凤眸微弯,看不出情绪,清冷的脸一如往常,对他无声弯唇,唇齿轻动,“去吧。”
少年转身的瞬间,身后的男人垂眸,清泪无声滑落,滴在灰色衬衫的胸前,晕开小小两片水渍。
证明有人曾彻彻底底地心痛过。
祝棉弯着眼睛往露台走,越靠近那两人,杏眸便愈发蓄上水汽,眼前逐渐模糊,甚至看不见两人身形,总是骄傲漂亮扬起的唇也渐渐向下弯成一条难过的月亮。
“棉棉,别哭。”陆景阳弯起手指接那卷翘睫毛上的泪,可抖个不停的手却狼狈至极。
终究藏不住泪,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滚落,祝棉自己哭得抽泣,却还是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像只落水的小猫,抬手给陆景阳擦脸,安慰着更可怜的金毛,“你也别哭啊,我们怎么这么傻。”
男生哽咽至极,他怕手掌的茧磨痛祝棉的脸,只敢用手背给他轻轻擦脸,不再说话,与沈蕴一样,逐渐离开了祝棉的视线。
眼前被一片柔软覆盖,祝棉听见盛颂桉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今天没换衣服是正确的决定,不然没东西给小花猫擦眼泪了。”
祝棉说话还带着鼻音,他闷声闷气:“那你怎么没哭?”
手帕轻柔地带走了祝棉的最后一滴泪珠,重获光明,祝棉看到了露台外的一片星空,和盛颂桉明亮的眼睛。
男生眼里含着一层薄薄的泪,比平常脆弱几分,和祝棉红红的眼尾很是相配。
盛颂桉笑笑,喉结滚动,他哑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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