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被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狂喜填满,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坐直身体,对着前方憋着笑的司机扬声道:“师傅,麻烦开快点!”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飞扬。
*
音乐广场在夏夜的怀抱里醒着。
没有宴会厅的衣香鬓影和觥筹交错,这里只有纳凉的市民、嬉闹的孩童、牵着手散步的情侣,以及空气中浮动的、混杂着路边摊食物香气和青草味道的烟火气。
巨大的圆形喷泉池是广场的中心,此刻正随着悠扬的旋律,喷涌出高低错落、变幻莫测的水柱。彩色的灯光打在水幕上,折射出梦幻迷离的光晕。
盛颂桉付了车钱,拉着祝棉的手腕走下出租车。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逃亡时那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而是放得很轻,指尖甚至带着点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珍重。
他的掌心滚烫,紧紧贴着祝棉手腕内侧薄薄的皮肤,那热度仿佛能穿透血管,直接熨帖到祝棉的心跳上。
祝棉没有挣开,任由他牵着,闲庭信步地跟在后面。
晚风吹起他额前细碎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身上那件浅蓝色的小礼服在广场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清新脱俗,像一片误入尘世的天空碎片。
两个人牵着手逛了一整圈,最终找到一张正对着喷泉的长椅。长椅是冰冷的金属材质,在夏夜里带着一丝舒适的凉意。
盛颂桉拉着祝棉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却足以让彼此身上干净的气息、温热的体温,以及那份初定情愫的紧张感,在微凉的空气中无声地交织、碰撞。
喷泉的水声哗哗作响,伴随着轻柔的背景音乐。水柱时而直冲云霄,气势磅礴;时而低垂摇曳,温柔缱绻。变幻的彩光在水珠上跳跃,映在两人年轻的脸上,明明灭灭。
盛颂桉没有看喷泉,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牢牢地黏在祝棉的侧脸上。
广场柔和的光线比露台的阴影更清晰地勾勒出祝棉的轮廓:流畅优美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小巧圆润的鼻尖,还有那微微抿着的、坠着一颗漂亮唇珠的、色泽浅淡的唇瓣。
盛颂桉看得入了迷。他这样凝望过祝棉很多次,不同时间,不同地点。
儿时的第一次见面,记忆早已模糊,却留下了珍贵的影像,穿着黄色小背带裤的祝棉笑眯眯地弯着眼看向镜头,而一旁的盛颂桉穿得帅气酷哥,却只给镜头留下了俊俏的侧脸——他始终在呆呆地看着旁边漂亮可爱的新朋友。
逐渐成长的岁月里,盛颂桉又在许多地方许多时间都曾注视过祝棉,但从未像此刻这样,带着“男朋友”这个全新的、滚烫的身份去凝视他。
每一处细微的弧度,每一次睫毛的轻颤,在他眼中都焕发出惊心动魄的美。
一种强烈的、近乎痴迷的爱意在他胸腔里汹涌澎湃,像涨潮的海水,冲击着他所有的感官和理智。
“……你不看喷泉,在看什么?”纵使是不怕羞的祝棉,在此刻也不由得面泛绯色,手指微微蜷缩。盛颂桉的目光像有实质的温度,烫得他脸颊的热意久久不退。
“嗯。”盛颂桉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却依旧没挪开。
他只觉得祝棉害羞的样子简直要了他的命。那染着红晕的脸颊,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那因为紧张而泛着水光的眼睛,都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致命的诱惑力,让他心底那头名为占有欲的野兽在兴奋地低吼。
他好想把人紧紧搂进怀里,揉进骨血里,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盛颂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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