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 低声说:“可以不用举这个牌子……你站在人群中, 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呦呵这小伙子还挺会说话, 我一高兴也就忘了追问牌子的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9:35, 贝尔摩德的飞机是九点半落地, 我之前给她发过消息,说我会和下属举着牌子在门口等。
算算时间, 她也该出现了。
人群中出现了一位穿着蓝色衬衫的年轻男性,他左右看了看,径直朝我和黑泽的方向走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对着黑泽手里的牌子,罕见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他扭过头不再看,转而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白兰地。”
我心知贝尔摩德又易容了,没多说话,带着她和黑泽上了车。
刚上车坐定,贝尔摩德就撕了她的易容,露出一张极为美艳的脸来,她轻轻晃了晃头使金色的头发散开,抱怨道:“那群FBI真烦人,像群苍蝇一样嗡嗡地盯着人不放,逼得我不得不放弃私人飞机,用易容乔装打扮过来……”
说的就好像你平时不易容一样,我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地想,我就说你这么喜欢奢侈享受的人,怎么突然坐起了公共飞机。
我见多了贝尔摩德神奇的换头术,所以并没有给出多么激烈的反应,但旁边正开车的黑泽还是第一次见,他一向冷淡的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好奇。
贝尔摩德不知是不是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黑泽的神色,掩着嘴笑了起来:“啊呀……这就是你新收的那个下属?看着还蛮可爱的嘛……”
我往左转头看向黑泽阵那仿佛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第一次怀疑起了贝尔摩德的眼光——看着是个漂漂亮亮的大美人,怎么审美这么偏颇?
还是说实验不仅冻结了她的外表,也冻结了她的脑子?
你可以说黑泽长的挺俊的一小伙子,但怎么说也没法把“可爱”两个字和他联系起来吧?
我正在那仔细考虑是不是贝尔摩德在美国这半年呆傻了,就听见后面的贝尔摩德笑得更开心了:“难得看到我们的白兰地大人露出困倦和无趣以外的神色呢……看来这个新人果然像君度所说的一样,非常受你的重视啊。”
我就知道。
在我加入组织的这一年里,每次和这个神秘的女人交涉她都会变着法儿调侃我,现在来了个新人,可让她找着机会了。
没准这次回国除了boss的意思以外,也有贝尔摩德自己的意愿——就是为了回来看看我收的新人。
啊……头疼。
怎么这一个两个都想着看我的乐子。
君度真是个大嘴巴,回去就找他打一架——不,和他打架太累了,干脆潜入他的卧室,把他的酒都偷光算了,我冷酷无情地想。
他要是找上门了就说是卡慕干的——反正卡慕那个老实人会替我背锅的。
卡慕和君度一向不太对付,不是说他们关系有多差,只是说他俩相性不合。
卡慕主要负责组里新人培训以及任务划分,是个一板一眼的正经人(?),总是穿着西装三件套,用发胶把前面的头发梳到后面去,每天朝九晚五准时上下班,遇到需要加班的情况还会要求加班费——生生把犯罪分子的日常过成了社畜的模样。
君度则和他截然不同,从来不做任务——我强行塞到他手里的那几个不算,每天醉醺醺地提着瓶酒在基地晃来晃去,时不时抓一个倒霉蛋陪他喝——这个倒霉蛋通常是我,活脱脱一个摸鱼达人。
所以卡慕看不顺眼君度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没有哪个社畜会喜欢不干活还带坏认真工作员工的同事。
每次他俩见面,卡慕就会从袖子里掏出长长的任务单——天知道他的西装袖里怎么放得下那么长的任务单的——然后一项一项数分到君度头上但他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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