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在一天一天的插科打诨中过去,001除了必要的留在原处的应付上面,其他时间几乎无时无刻不留在鹤辞旁边——他想办法给鹤辞搞了一个无线耳麦,他们直接在耳麦中通话就可以,这样更不易于被来来往往的研究员发现。
而休息室里的监控和收音装置,001早就有了解决办法——用伪造出的音频和视频植入,然后把原音视频数据彻底销毁——多亏了鹤辞平时就沉默寡言,又整天地蹲在角落不动弹,现在塞入自己合成的音视频倒也不显得突兀。
大部分时候还是001号说,鹤辞没什么表情地听——偶尔后者听到感兴趣的地方也会随口应和或是问几句。
这种奇怪的近乎于友谊一样的联系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照不宣中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鹤辞从来不说,但接触时间长了,001号也能意识到他其实存在着很麻烦的心理问题——别的种种暂且先不提,他对“活着”这件事抱有很无谓的状态,整个人明明存在于世上,就站在你面前,却轻飘飘地仿佛马上就要离开了一样。他现在没有明确的做出自残的行为,核能仅仅只是因为他自杀的难度太大,而可能性又太低,失败所带来的种种后果又过于麻烦——但如果可能濒死的可能处境真的来临,他可能真的一点挣扎都不会有;甚至主动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有死亡的可能性的那一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001 后来就没那么频繁地来并长时间地滞留在鹤辞身边了。
他的反常当然被心细的鹤辞所注意到,他一开始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直到在祂又一次提前告辞离开,他才开口喊住了祂:“你最近怎么回事?”
“有点忙,”001言简意赅地说:“你知道的,最近我这里人盘查的有点严……快到管理员测试的关键时期了。”
‘好。’鹤辞没有再多问,他重新垂下了头。
001在监控里看着在角落里缩的小小的一只的黑发青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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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过了一段日子。
突然有一天,001号找上了鹤辞,语气急促:
“我准备逃逸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嗯?”鹤辞从角落里抬起头,疑惑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句。
“我是说,”001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想要带着你一起走,你来不来?”
“你去吧,我不去。”鹤辞这次听懂了,他懒懒地往后面一躺,伸了个懒腰:“出去也不过就能再活个几年,好要心惊胆战的躲躲藏藏,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反正这个世界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不是在这个世界,”001打断了他:“是在另一个世界。”
“你是说这主无限空间?”鹤辞打了个哈欠;“那就更没有意思了。”
“是,但也不完全是。”001纠正他的话:“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其他世界么?”
“记-得-”鹤辞拖长了声音:“怎么不记得,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是在骗人——或者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没什么来源的话。”
“没有骗你,那些世界确实存在——你既然知道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那你一定也能意识到我为什么说这话。”
鹤辞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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