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脸虬髯抖了抖,慌忙离席跪拜:
“丞相明鉴!此十名舞姬乃我北蛮镇国之?宝,特意献于陛下!”
解问雪笑了一声,眼底却凝着寒霜。
羯鼓余音里,那名领舞的胡姬已瑟瑟跪伏在地。
解问雪忽的轻笑一声,玉白的指尖朝那领舞的胡姬勾了勾:
“你,过来。”
满殿丝竹声戛然而止。
红纱舞姬战战兢兢膝行至丞相席前?,金铃随着颤抖的身躯叮咚作响。
在众人缄默的目光中,那舞姬压根就不?敢抬头,只敢默默的为丞相倒酒。
满堂寂静,无人敢发一言。
兵部尚书手中的象牙箸当啷落地,格外?响亮。
另一边的谢荣峰脸色已经极其糟糕了,倒不?是这个舞姬如何如何,而是如今国君尚在主座,丞相就如此喧宾夺主,压了国君一头。
堪称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谢荣峰和解问雪本就是众所周知、朝堂之?上的竞争关系。
这两方势力皆是水火不?容,一方愈胜,一方就愈弱。
谢荣峰本就是容不?下解问雪的,他?和解问雪之?间不?仅仅是朱门与竹门的区别,更是武与文的区别。
两方相争,势必有一败一胜。
自打出生以来,谢荣峰就未曾败过。
这许多年来,堪称是半生顺遂,直到朝堂之?上出现了解问雪这个打破常规的人。
颇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怆之?感。
但是之?后,反而更多的是愤怒和排挤。
自古竹门比不?过朱门,文臣不?过是腐秀酸儒,谢荣峰实在是想不?通,解问雪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两朝君王都如此器重?
更别说,当朝君王居然与解问雪之?间,居然还有着不?可暴露于人前?的床笫关系。
就当是个男宠,都没有这种宠法的,堂堂君王,岂能?仍容忍他?人侧卧。
如今解问雪,甚至势力庞大到根深蒂固,半个朝堂都得听?他?所言。
所谓君王纵横之?道,只怕都是在放屁。
鎏金烛台上,烛火猛地窜高。
谢荣峰眉头紧锁,额间皱纹如刀刻般深邃。
他?抬眸望向主座上的君王,只见?纪佑眸色幽深如古井,玄色龙袍上金线绣的蟠龙在烛火下凛凛生威。
君王指节轻叩鎏金扶手,每一声都似敲在众人心尖。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纪佑面上不?显喜怒,可那周身散发的威压,却让满朝文武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谢荣峰心中一凛——这哪里还是方才含笑观舞的君王?
分明是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扑杀猎物?。
他?目光扫过犹自饮酒的解问雪,最后落回君王冷峻的侧脸。
他?突然就悟了。
只怕真是一场捧杀。
君王是在捧杀解问雪。
如今解问雪的做派,已然惹了武官之?众怒。如果这都不?是捧杀,那什么是捧杀?
当年,谢荣峰就有意阻拦君王前去营救解问雪,但是少年天子也已然初具君王威仪,又继承了先帝的果断做派,实在是阻拦不住。
然后朝堂争锋,千方百计,大多都被解问雪化解。
不?过话虽如此,解问雪却有一个致命之伤。
众人都夸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此人实则是一个心眼狭窄之人,
他?对君王的觊觎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