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剧烈摇曳,将君臣两人纠缠的身影投映在朱漆殿柱上。
纪佑的胸膛紧贴着解问雪单薄的后背,君王炙热的体温透过层层衣料传来,烫得解问雪脊背发颤。
那只握剑的手仍被纪佑牢牢扣住,掌心相贴处,黏腻的血渍混着冷汗。
“先生可解气了?”
纪佑的声音低哑,带着温热的吐息拂过解问雪耳畔。
左手抚上解问雪冰凉的面颊,指腹轻轻擦去溅到的血珠,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珍贵的瓷器。
“解气?”
解问雪低低重复,忽然从喉间挤出一声轻笑。
他?猛地挣开纪佑的手,染血的长剑“当啷”落地,在血泊中溅起暗红的涟漪。
踉跄转身间,苍白衣摆带起细微又狼狈的沙沙声。
他?众臣惊恐的目光之?前?、在宴席残局前?驻足,修长的手指掠过倾倒的珍馐、碎裂的玉器,最终执起一只幸存的琉璃盏。
杯身映着烛火,折射出七彩光晕。
“陛下请看。”
解问雪从袖中取出乌黑的药丸,指尖微微发颤。
药丸落入杯中的瞬间,清澈的酒液顿时翻涌浑浊,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寒潭。
他?转身走向纪佑,眉眼含笑如三月春雪,可眼底却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琉璃盏在指尖轻轻晃动,倒映着满殿血色。
“陛下辜负臣,在大婚之?夜……”
解问雪一字一句,声音轻柔似情?人絮语,
“将臣囚于诏狱,一杯鸩酒送臣上路。”
苍白的手指将酒杯递到纪佑唇边,“那,今日臣也敬陛下一杯——”
恨!
如何能?不?恨,如何能?忘恨?
当日毒酒穿肠,从未忘却,怎会因?一时的贪恋而心慈手软。
负心之?人,负我之?真心,如何能?不?恨?
殿外?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穿透窗棂。
暴雨倾盆而下,琉璃盏中的酒晃动着,倒映出解问雪唇角那抹癫狂的笑意。
“陛下!不?可——”
谢岚的惊呼撕裂凝滞的空气。
她腰间软剑如银蛇出鞘,直取解问雪咽喉,却被闻定山横刀拦住。两柄利刃相撞,迸出刺目火花。
“闻定山!大胆!还不?滚开!”
谢岚剑招凌厉,招招直取要害。
闻定山却如铜墙铁壁,玄铁重剑在她攻势下纹丝不?动。
“臭包子!“谢岚突然厉喝,“还不?过来帮我!”
殿柱阴影中倏地掠出一道黑影。那被唤作“臭包子”的夜煞身形如鬼魅,短刃直刺闻定山后心。
闻定山侧身避让的刹那,谢岚已如离弦之?箭冲向御座——
“谢岚。”
纪佑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满殿刀光为之?一滞。
君王抬手:“带谢氏的人……离开吧。”
“陛下!”
谢岚的剑尖颤抖,不?甘地望着那杯近在咫尺的毒酒。
纪佑却已转向解问雪,指尖轻轻接过琉璃盏:“先生。”
他?凝视着盏中浑浊的酒液,
“朕还有些话想与先生说,不?知先生可否叫众人避退,且不?要为难旁人。”
这就是不?要为难谢岚等?人的意思了。
可笑。
“都退下。”
但解问雪依旧挥手,素白广袖在血腥中翻卷如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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