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回去?”我不住地冷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半大孩子在这里置气,“你让我走我就走吗?我今儿就赖这了,我偏要看看你要干什么。”
小春花理所应当地气炸了,“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的啊?我在这里帮你做寝具还要受你的气,你要不还是滚吧,啊?我多看你一眼就要折寿十年,多跟你说一句话我明天就要给自己立个冢!”
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我对她的说话方式已然完全适应,此时,我也只是冷哼一声,“那你多看几眼,多说几句,不然明天就没机会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一边忍不住骂自己幼稚,一边又忍不住觉得暗爽,好像宣泄恶意成了我唯一能纾解自己的方式。
小春花眨了眨眼,都气红了眼眶,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一会儿才满是哀怨地开口:“我都帮你们做东西了,院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草.我真的不想收拾了,我就想让你替我收拾一回怎么了,很过分吗?”
我顿了半晌,“你直说不就行了。”
“我不回去,那老头自己懒得做,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她有些心虚地努努嘴,“我就想看你兴冲冲地回去以为自己可以偷懒休息了,结果最后被臭老头收拾一顿逼着做事,应该还挺爽的,谁知道你对偷懒的机会视若无睹的。”
说着她还偷偷翻了我一眼。
而此时的我只想为自己方才鲁莽的心软感到唾弃,刚软化的态度也立刻冷硬了起来。
“反正他已经学会了,我在这里帮忙也没什么问题吧?”我看了眼薛流风,继续说道,“反倒是院子里的那些事,我可是真的一窍不通了,所以,不可能,你别想了。”
“就院子里的那些事,简单的很,有手就能做。”小春花还不依不饶。
“那你是没手了吗?”
她把手往后一背,吊儿郎当地看着我,“是啊,没有没有就没有。”
小春花摆出这一副无赖的模样,我确实有些束手无策,果然不要脸的比不要命的更可怕。
“那这样,我问他好了,”我朝着薛流风凑近,“你既然都会了,可以教教我啊,我学的也挺快的,咱们一人做一张不是正好吗?小春花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忙。”
“我没有!”小春花忍不住争辩着,立马就被我按了下去。
“怎么样?”我轻声问他。
这似乎已经是今日我第二次这么问他了,然而他并没有看我,而是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脸上的抗拒。
这下也不必等他回答了,我哪里还看不懂,何必再自找没趣?我往后退了几步,顿生几分自嘲之意。
我凭什么觉得什么都不记得的薛流风会对我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呢?
我就像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死局里:我既希望薛流风能记起所有的一切,回到他原本的样子,又希望他还是继续忘记过去的一切,在面对所有的不堪之前,只能看到我。
这种撕裂的情绪让我无所适从,连站在这里都觉得煎熬,就这么一瞬间,我觉得小春花确实给了我一个很好的逃避机会。
“那我……”我才刚开口,薛流风也出声了。
“再教会很麻烦的,她跟我一块就挺好的。”他越说声音越小,“你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
眼见着小春花即将要得意忘形地在我头上蹦跶,我连忙点点头,生怕他会反悔似的。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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