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与贺文茵一道安置好,再度回到殿前时,场面已然被禁军彻底镇压了下来。
漫不经心听着统领汇报,又看一眼遍地狼藉的大殿,谢澜只觉着烦躁。
他属实是不喜欢这污浊的宫里,可眼下若是送她回去,他又担忧得再难以克制,故此,贺文茵最终被他安置在了他儿时的住处。
……也不知她究竟怎样了。还是要请——
“……官员及家属,均已照您此前的吩咐安排妥当。镇北大将军已然外出检查京城防务,目前并无任何异样。陛下安危我等也已处理妥当……”
便是说着,那统领示意他看向龙椅上,被禁军团团围住的穆德帝。
眯眼一瞧那人近乎乌黑的脸,谢澜轻呵一声,平平点头,“都散开罢。”
“让我同陛下单独说一阵子话。”
……
京郊。
仓促用衣物勉强扎住身上刀口,平阳候愤愤吐出一口血沫。
……他早就该知道,有齐国公在,三皇子这事压根便天方夜谭!若非他望风时察觉了宫外异样,只怕此刻早已是禁军刀下尸身一具了!
但纵使他齐国公有通天的手段,又究竟是怎么知晓的这事?
只觉着耳边仍是禁军与齐国公府府兵手中刀剑的嗡鸣声,平阳候额上青筋不自然地暴起,身后冷汗不住地流。
纵使在安阳豢养私兵一事或可因为牵涉人数过多而走漏风声,安阳有异一事可从兴庆伯那些尚未销毁的来往信件推断出来,可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今日,他们便要进宫清君侧?
亦或者……
便是连这个日子,也是他暗地里激那两人激出来的?
方才迟迟回想起那两人前些日子忽而亢奋的异样,平阳候恨恨伸手,将手中三皇子字条攥了个粉碎,此后尽数将纸片死死碾在脚底,
“……该死的蠢货!蠢货!!”
……还有那该死的贺文茵。
她如何敢在那般场合下公然将自己所做的一切说出来!
她如何敢!?
回想起记忆中女孩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模样,平阳候手上登时青筋暴起,又是一个扬手,叫手上长鞭抽得身下战马一阵哀嚎。
他便该早早地将她弄死!
瞧着他暴怒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想起那些早已蔓延开的传闻,他身侧士兵默默打了个哆嗦。焦急望着后方等待许久,士兵方才敢颤巍巍开口,
“……侯爷……我们,接下来去何处?”
他属实还想要命,可距后方兵士来报,禁军的队伍已然沿着他们的路出发。只需一炷香的功夫,怕是就能抵达他们现下所在的地方了!
“呵……”
平阳候闻言则眯起浑浊老眼,望向京城北方,意味不明地一瞥那传信兵手中照明火把,忽而低笑。
随即,他扭头一声怒吼:
“——去京北!”
……
“……平阳候……跑了……?”
“无需……担心……只是……”
贺文茵是被房内刻意压低了的议论声唤醒的。
月疏和雨眠大抵属实忧心口中的事,连她醒来这事都不曾发觉。自个儿靠着靠枕迷瞪许久,贺文茵耳畔都仍是碎嘴子月疏极低的念叨声,
“平阳候若是不见……姑娘……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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