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清安年纪尚轻之时就表现出了暴躁与极端。
归云阁向来是怜惜世间万物生灵之处,只有白清安会将草花生灵碾碎,将他们踩进泥里,撕成碎片,直至那些尚未化形地小花小草不再顺着风摇曳。
他尚且少年,便生了一副好面孔,玲珑剔透,肤色苍白,不说话之时,不似活物。
“怪不得……阁主会如此不待见他。”
那已成精怪的花草树木议论着。
“是也……若非心怀对万物的怜悯之心,是无法坐到那个位置的。”
白清安不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在他看来“生”是是一种躯壳的禁锢,只有“死”才会自由。
父亲说。他原本应该死在那冰晶之境。
父亲说。他让母亲不高兴了,所以应该死。
父亲说。他没有活着的价值。
白清安其实不明白母亲对他的不喜欢,却能够从父亲的话中明白,母亲是希望他去死的。
所以白清安不止一次偷偷溜进冰晶之境,他盯着那一片洁白冰冷的雪色,身体的灼烧感交织着寒冷。
冰晶之境本质上是一种修炼之境,若是修为不够,便会产生灼烧感,最终会枯竭而死。
白清安时常躺在冰晶之境的冰床之上,偷偷用舔舐、啃咬着黏着舌尖究会将他的唇舌撕扯得鲜血淋漓的冰晶。
他从小痛觉似乎就异常迟钝,只能吃到口中的鲜血味,却很难感受到疼痛。
灼烧之感吞噬着他腹中一寸一寸的温热。
白清安蜷缩起来。
头脑中的迷糊,腹中缓缓燃烧的温暖,让他在迷惘中仿若回到了最温软的子/宫中。
他的神色痴迷、满足,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
像他这一生少有体会到过的“爱”。
……
喃喃咬过他,更亲昵蹭过他的指尖。
白清安第一次见楚江梨之时,在萦绕的月光下,少女一袭白衣,他细细看她的窄眉杏眼。
无论是眉眼还是睫毛轻颤的弧度,似乎都像极了喃喃。
那只对着别人龇牙咧嘴的小猫,咬了他名义上的妹妹,被人追着漫山遍野打,最终滚到他怀中,让他跟着它一起被打了一顿。
再后来。
白清安第一次看到楚江梨浑身是血,躺在雪地里,她的身体已经有大半被白雪淹没,楚江梨唇瓣眉间与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不同,是苍茫和雪白的。
只有这一刻,白清安才觉得楚江梨与那只白猫是十足像的。
自由的,脆弱的,绵软的,却一生都被桎梏在笼中的。
他从前以为自己像那只猫,自己像成为那只猫,可是猫是别人。
猫身上的所有特性都是被人所赋予的特性。
他不能真正的成为猫,却能够用灵魂脱壳的方式,和其灵魂一起获得自由和永生。
冬日里,死在归云阁雪地里的那只混身是血的白猫。
似乎又再一起浑身冰冷的躺在了他身边。
风雪刮着白清安的脸颊生疼、泛红。
父亲说:“你可以怜悯世间众生,但却不能独独怜爱一物,这会成为弱点。”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手中的剑划破了。
红色与白色交叠在雪地里,瓣瓣杏花飘落在地面上,他的心灵和鲜血一道干涸了。
他望着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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