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抓着些什么,似乎还是深色的。
女官又将手中的灯往上提了提。
看到一张干枯的紧贴白骨皮囊的头颅,那头颅的双眼里漆黑又空荡荡的。
而整个里除了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所有人都死了。
死尸环绕在少年身边,他的周围落了好些洁白的杏花。
少年似乎花了些时间才将她认了出来,竟模样有些天真地笑了出来,他的声音还是哑的:“是母亲让你来接我了吗?”
这是他的八岁,因为总是吃不好睡不好,白清安比寻常少年人瘦上许多,所以旁人总以为他只有五六岁。
她在溪醉庭中呆了一月,哑了八年的嗓子能够开口说话了。
女官还见到了他身后死死攀附的枝桠生灵,归云阁之人不会拿花妖血脉来杀人。
而眼前这个起来瘦骨嶙峋的小少年,是个容貌精致如娃娃的少年是个怪物。
是一个在还未开灵智之前就具有极强的御灵天赋的怪物,女官看着他有些走神。
阁主说这次门一打开,就只有他会活下来。
女官见他生得瘦弱,心
中尚且觉得怕是还撑不住第一日。
少年却说:“可是我的衣裳破了,会被母亲和父亲怪罪。”
他有些烦恼,这模样倒是像极了寻常的少年。
白清安在会说话了的那日被接出了溪醉庭。
却不允去前厅中,只能呆在自己的院落中,大门落锁,他会吃些下人们送来的馊食。
白清安自小就不挑食,送什么吃什么,乖巧得紧,纵然碗中吃食有馊味,难以下咽,他却还是能一口一口吃下去。
第51章 魔法。
这下倒是阿焕有些不解了:“为何这样说?”
谁知云釉竟脸颊微红,死死盯着阿焕,却不言不语。
阿焕这下更是看不懂了。
窗户外的风簌簌吹着,一并扑进了屋内,阿焕和云釉二人只对视,树影斑驳在云釉白皙又着了些与寻常不同的胭脂色的脸颊上。
云釉别开神色,不再看她,又匆匆抬脚往外迈着,只丢了一句“你自己想想罢。”
神女最近本就奇怪,现在怎么连带着云釉也不搭理她了?
她进入长月殿的时间尚且没有云釉久,却也随侍了神女,又和云釉相处了许久。
若说她不懂神女,那倒也正常,毕竟神女上接大道,下通人情,所思所想自然不是她能够揣度的。
但是云釉此番,话只说一半,便让她有些恼了。
***
楚江梨最近在长月殿中养着,身子倒是恢复了不少,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愁。
越想越愁。
楚江梨抬眸,神色忧愁:“唉——”
她当初说是说,绝对不会喜欢白清安,可如今这样直面感情,尤其是二人在没有旁人打扰之时相处,她总觉得怪怪的。
“阿焕。”
阿焕站在旁边侍奉着,有些魂不守舍,听见楚江梨叫她,忙“唉”了一声,又问:“怎么了神女?”
阿焕见自家神女面色凝重:“我好像真的快要成百合了。”
楚江梨手拖着两腮,又转头看向别处,小脸被挤得圆鼓鼓的:“这可如何是好?”
阿焕理不清楚江梨话中的“百合”究竟为何意,只知现如今的上仙界大概只有归云阁才会生长百合花了。
“神女……这‘要成为百合了’是何意思?神女是打算去归云阁修行了吗?”
楚江梨当然知晓,阿焕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又唉声叹气一口。
“欸——”
阿焕看着她:“神女您知不知道,画人间有一种说法,经常叹气是会折寿的。”
楚江梨白了她一眼。
“我当然知晓,这还是我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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