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一言不发,直到许行知喊吃饭,才直接把包裹丢地上,拿起碗筷,盛好一大碗白米饭,吭哧吭哧就吃了起来。
在县衙里待久了,大伙都知道,自家县令不是什么特别重规矩的人,在桌上别老从下往上翻菜,别在那挑三拣四浪费粮食就行,人多吃起饭来更香。
张俊看着这位知州大人旁边小侍模样的几人,就这样直晃晃的,没有任何规矩的坐下来,嘴里都没句客套话,就像只猪一样的吃起来,嘴角微微一抽。
来之前老爷一直在吩咐,一定要瞧好这位新来的知州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若是那种古板不讲变通的,也先顺着他的意来,见机行事;若是大家族里出来的那种眼高于顶,有些清高的少年郎,就更好拿捏了。
反正是什么性子,就针对其拿出什么样的应付方法,张俊熟练的很,只是没想到,这位知州大人,年岁竟如此之小,一举一动还格外的在人意料之外。
看着慢慢的一桌子饭菜被五人横扫干净,甚至那个胖乎乎的年轻人,吃完后眼神一扫,没有一点客气从其他桌子端过几碗大肉叠在桌子上的空盘上,继续狼吞虎咽起来,张俊无奈的移开了目光。
“这位大哥,你不饿吗,还有的几桌都是好吃的呢,你要不要也吃点。”胖乎乎继续端菜的时候,还顺便笑着问道,露出一口白花花的大牙齿,一看就护理的很好。
“不用,大人您能吃好,就是小的们的荣幸。”张俊被问了个了措手不及,但好在应对经验丰富,脸上继续露出笑容,捏着嗓子回应到。
只是等胖子埋头苦吃时,转身变了脸,心里恨恨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了你。
不过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却在愉悦的说着,看来这新知州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货色,回去跟老爷也有话说了,这一趟不算白来。
许行知几人知道张俊可能是不怀好意,但那又怎么样,人家态度殷勤,一路好吃好喝伺候着,甚至于这种态度并不仅仅是面对许行知,对着他带来的四人,只要你提出来,能满足的我全给您办好,保准您满意。
就连木深先生,都对着他暗示,这硬刀子难挨,软刀子却是更是直戳人心的,要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是一句玩笑话。
许行知只是笑嘻嘻道:“放心,我这个人最混账了,糖衣炮弹,最爱把表面上的那层糖给吃了,接着把炮弹给人打回去。”
木深点到为止:“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要是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直接带着二胡回南新县,至少有命活。”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许行知轻笑一声,摇了摇手指:“正相反,我要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反倒是有命活。”
“日日行善,那心里焦灼看我不顺眼的人可就多了,肯定是先拿你们开刀。”
木先生眼神一眯:“你若冷眼旁观,不,冷眼旁观也是一种罪,只要你没有跌落泥潭里,和他们一样的污浊。”
“就会有人持之以恒的想要把你拉下去。”
“害怕啦?”许行知吹了声口哨:“当初我可是和你们说了,四柳州可没南新县那么好混,若是怕了,现在回去可还来得急。”
“怕个鸟。”木先生冷笑一声,难得露了些情绪:“有你这样的混世魔王在前面闹腾着,我在这四柳州,可有好戏看了。”
“你就不怕我助纣为虐?”
“就你?你这小子,看起来不干正经事,实际上心比谁都软。”木先生恢复原先的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微冷:“木某倒是要看看,你在这里,能掀出来什么滔天巨浪。”
许行知在客栈混了两天后,休整到张俊整个人看着都急了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坐上了去四柳州的马车。
这马车甚至比当初秦安那个显眼包骑到南新县的那辆还要豪华的多,里面的空间极大,完全可以舒展开来,甚至连垫屁股的软垫,面上缝的都是上好的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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