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自然的褪去,他已经学会了遮掩眼中的仇恨和苦痛。
周成帝不愿承担弑子的名头,只是派人让他跪在宫廷之外,问他知不知道错了。
他错了吗?
秦安不语,只是想起午门那一颗颗滚落的人头,那些会哄着他睡觉,容忍他的挑食,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的至亲之人。
“章家不可能偷藏龙袍。”秦安嘶哑着道,章家有逐皇之心,但章家没有蠢货,谁会在自家的主院里藏龙袍和盔甲,而锦衣卫又恰好的发现,哄骗他回京,整个章家满门抄斩。
周成帝看着面色惨白,却依旧不愿服输的秦安,难得升起一丝兴致,多说了几句:“所有人都在垂涎朕的位置,权力的滋味,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了。”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章家的野心太大,想要把你推上来,哪怕只是一个傀儡,一颗棋子。这是一场豪赌,他们无需知会你,只待有朝一日,把这黄袍披在你的身上。”
“他们没有蠢到在家里藏黄袍。”秦安一字一句道。
“朕知道,可那又如何?”周成帝反问道:“朕是天子,别说从章家院子里搜出了黄袍,治他个满门抄斩,就算没有,屠他满门,也久是朕一句话的事。”
秦安继续跪着,直到一个晴日,他再次晕倒在地上,腰下面被麻的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干裂的嘴唇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周成帝没有弄死这个儿子,虽然他骨头比想象中的硬的很,但最后还是低了头。
他也不打算把他放回应山州,只是在皇宫里找了个冷宫,继续把人给关进去,放他在宫中囚禁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秦安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冷宫里安排了两个小太监在旁边伺候,他们也知道,这是个被废了囚禁起来的皇子,无人在意他,只是每日中午,端些搜了的隔夜饭过来,不让他饿死罢了。
当初玩笑似的说着,带过来用来防身的火药,竟可能真的成为他逃离皇宫的最大底牌。
秦安自嘲的想着,只是眼里的光,终究是慢慢的暗了下去。
许行知跟沈允交换情报后,直接把王二胡调拨过去,对接精盐的制作和后续的合作,当然,面容上自然需要做出一点点的伪装,以防万一,他也开始着手处理手底下的衙役。
上次在黄家商铺,衙役们赶过来时,许行知就发现了,州府里的衙役们并不算听话,关键时刻,这些人到底是听‘四大家族’的,还是听他这个知州的,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活着都不容易,许行知也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接受,他需要立威,杀鸡儆猴是最好的办法。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不管下面的小官怎么闹腾,他终究是圣上亲封的四柳州知州。
许行知没有多说废话,抱着名册开口:“现在已经卯时了,本官根据花名册点名,到了的喊一声‘到’即可。”
“陈括。”
“到。”
“蔡奋奋。”
“到!”
“白轩。”
“……”
“白轩。”
“好,没来是吧,本官继续往下。”
……
现场一片安静,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简单的点名,却让他们有一种从心底发怵的感觉。
直到一本名单被念完,许行知才道:“刚刚念到没有喊‘到’的人,本官这边都给记下了,现在再重新念一遍,来了的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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