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面不改色:“您怕是不知道,四柳州的风月故事很是出名,允见过不少本以您为主角的,那场面描写,可是香艳的很。”
“沈姑娘这般了解,莫不是都见过。”许行知笑道:“劳烦您待会和我这小厮说说书名,我一定多买些好生观摩学习。”
沈允冷啐:“不要脸。”
知晓了这些前情提要,再来看四柳州的局势,反倒是觉得,黄家是真的聪明。
黄家的风评算不上好,没有其他老牌家族的底蕴,做为背叛者,踩着老东家上位,更是令人不齿。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黄家刻意的抹去曾经的过往,再寻上个借口,披上了道德仁义的外皮,转身一变,成了人人称道的良善世家。
两人当初在选择合作者时,毫无争议的选择了黄家,沈允了解的更深:“会咬人的狗不叫,他们家野心也深着呢,做梦都想要把张家也踩在脚下,与其合作,相当于与虎谋皮。”
“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比被蠢货坑死来的好。”许行知点了点:“有脑子的人好歹会有所顾忌,蠢东西你永远想不到下一秒他会做什么。”
“你还说我嘴巴毒,我看你也不遑多让。”沈允揉了揉手指:“就看他们在这种重利下,脑子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越是深入了解,许行知对沈允的评价是:洋葱。
不管怎么扒开外皮,下面都还有她精心准备的后手,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许行知最馋的就是她手底下层出不穷的人才,不说暗中布列的,就只是明面上,他派人出去打听,说起这位沈姑娘,百姓们可都是称道她的善名。
原先四柳州的济慈院几乎都只存在个名头,朝廷拨下的款本就不算多,其中过了几人的少,削减了多少,谁也不清楚其中的底细,反正最后真正到孩子手中的,只能说不存一二。
多数的款项来自于乡绅富豪们的捐赠,但这也只是短期的一次性收入,先前管事的嬷嬷心善,有人往济慈院门口丢小孩,总归还是舍不得,就算紧巴巴的过,也只是骂骂咧咧嘴硬心软的给捡回来。
光是给小孩请喂奶的奶娘,就得花不少钱,再稍稍一长大,吃穿住行哪样不是开支。
后来管事嬷嬷年纪大过世了,没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知道人心硬,济慈院丢小孩的少了些,家家户户水桶里溺毙的女婴却是更上一层。
直到这位沈姑娘到四柳州,仅仅只是一年,便花了大把的钱财投进这济慈院中,当初多的是人看她的笑话,说她伪善。
只是时间越久,看客也从最开始的嘲笑到后来的佩服,沈允也博出了一个好名声。
济慈院里的小孩,从十岁开始就会被安排各种活计,走街串巷赚出自己的口粮钱,至于以后,是过自己的生活还是反哺院里,全看个人的良心。
说起沈姑娘做过的善事,那是讲个一天一夜都说不完,除去这济慈院……许行知盘算了一下她耳熟能详的善事,约莫知道她手底下的情报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那些藏在各个地点无人在意的普通人中,全都是属于她的‘眼睛’。
除去这些布局,她手底下能独当一面和黄家谈合作的人选,就整整列出来五个,沈允没让他看到人,依旧是熟悉的小册子,分门别类把几人优缺点都写出来,美其名曰,让他有一点合作的参与感,幽默极了。
为了这盐利,两人之间的交锋可不少,许行知能稳坐钓鱼台毫不动摇,就是因为他们都默契的知道,这雪花盐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底牌。
别说黄家,换做整个大周的任何世家,不论他们再怎么警惕提防,都没有人会舍得这一份香甜诱人的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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