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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们掌握了所有的情报,硝子也在不远的地方待命。监督们为此加强了结界,整座山上,就算是蚊子进出也一清二楚。
所以当伏黑甚尔出现时,五条悟并不觉得惊讶。
他让杰带着理子先走,从冥冥那里弄到禅院甚尔的情报后反而兴奋地咧开唇角。
五条悟说他赶时间去见人,伏黑甚尔用刀背敲了敲肩膀,回了句好巧,他和以前的金主打了赌,两个小时之内结束不了战斗,以后就得免费给她打工。
五条悟才没兴趣听他的理由。
他们之间的战斗是其他的咒术师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寓意神圣的鸟居倒下之时,伏黑甚尔问他这么多天不睡觉,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啦。”五条悟惹人生气地摆摆手,“一直让人纠缠理子妹妹的也是你吧。”
“真是难听的说辞,我可没有纠缠小女孩的兴趣。”伏黑甚尔躲开攻击,他瞥了眼身后被五条悟的术式轰出来的大坑,很快意识到这人是在拿他一遍一遍地测试新的招数。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吃亏。
伏黑甚尔无所谓,他下手狠辣,问五条悟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五条悟歪了下脑袋,好奇地说明明大脑过度负荷的是自己,你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说啊。”伏黑甚尔扯开唇角,语气散漫地又重复了一遍,“剥夺别人痛苦的能力,只留下幸福的东西,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五条悟愣住,这才注意到他讲的是郁纱。
他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分心,不知道是
因为伏黑甚尔的速度太快,还是那些积淀的不安开始作祟。
伏黑甚尔很爱戳人痛脚。
他问五条悟,难道不会觉得前后矛盾。
月见里家的术式那么强,为什么从古至今都没被排进御三家里。
为什么继承术式的大多是女性,家主却大多都是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废物。
当然是因为那些被抹去的痛苦,都会在某个时刻,同等地降临在她们的身上。
月见里家的女孩子比谁都温柔。
她们不是爱着某个人,是平等地爱着所有遭受苦难的人。
五条悟抿了下唇,他垂眼看了下捅穿自己身体的天逆鉾,脑子里想的是不可能。
伏黑甚尔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咒力在这一瞬间爆发开来,伏黑甚尔嘲笑他是被宠坏的小孩子,五条悟握紧拳头,血液却冻得发冷。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真相。
为什么拒绝外来血液的五条家的所有人从一开始就对郁纱很好,为什么要特地扛着禅院的压力,将她接到他身边。
因为所有都在哄着他,用谎言给他规划了一个成为最强的圆满未来。
五条悟突然就感到害怕。
他对郁纱说交往的那天,郁纱没有挣开他的手。
【“不骗你啦。”】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无奈地勾了勾他的掌心。
结果到头来,他最期待的真话,反而成了他最恐惧的梦魇。
最强也会害怕吗。
最强也有做不到的事吗。
五条悟给家入硝子打了电话,他问硝子郁纱在不在她身边,硝子说这和计划有什么关系,郁纱现在本来就没有必要待在高专里。
五条悟失态地吼了句“硝子!”,家入硝子沉默几秒,很有默契地挂断电话。
他几次想要脱离战场,却又被伏黑甚尔拦下。
最强无措得像个小孩,五条悟忽然有种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的感觉。
他知道对方嘴里的金主就是郁纱,大致也猜到了让对方拦下自己的也是郁纱。
像她那样在意形象,连晕车都要忍着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自己死前的模样。
五条悟越是了解郁纱,就越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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