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答非所问,他转过头,赭发下的眼底没什么情绪,听见这话倒也没有生气。
“那个人的事情自然有首领解决,我们只要按照首领的决策行动就是了。”
月见里郁纱抿了抿唇,她觉得无趣,自知在这件事上无法说服对方。
绝对的效忠。
中原中也的忠心和热血,没理由会因为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打碎。
说到底,她告诉他干嘛呢?
告诉他森鸥外想通过牺牲整个旗会来确保中原中也不会离开港口黑手党,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月见里郁纱惊觉——
和忧太他们相处太久,她差点成好人了。
“郁纱。”
中原中也眯起眼,警觉地打断部下的思路。
“你还有什么话没说的吧。”
“怎么会。”她刻意提高音调,熟练地松开掩住窃听器的手,“我可是绝对信任首领的眼光的。”
中原中也:???
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转折在哪,中原中也只觉得自己部下的脑子离崩溃又更近了一步。
他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操得什么心。
“也没有让你一定要交朋友的意思。”中原中也起身,瞥了一眼背后因进球而欢呼的同伴,“换句话说,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才更应该开心点。”
“虽然知道太宰那家伙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也没必要什么都学他。”
月见里郁纱张了张嘴。
她短暂地失去声音,连捂住窃听器的动作都忘了。
少女的脸颊微微发热,停顿几秒才嗫嚅了一句:“我才没有说他很重要。”
要是窃听器那头的太宰治本人在场,他估计会幼稚地指着郁纱的鼻子,夸张地说“浮夸的演技,又要开始骗人了”。
但郁纱的演技对中原中也来说绰绰有余,他对这对兄妹之间扭曲的兄妹情不予置评,只记得那天太宰治在任务中途匆匆将自己抛下。
很难将那种冰冷的感情归纳为恐惧,如果一定要中原中也形容,那倒有点自己被算计了的欣慰的味道。
仔细想想,太宰治说的每一句讨厌,都像是在朝他炫耀——
被自己抛下的妹妹成长到了现在,头脑聪明得异于常人,灵魂也要比别人坚韧。
公关官看着中原中也就这么走到球桌边:“嫉妒了吗?”
中原中也冷笑,接过球杆:“怎么可能啊。”
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说开的事,偏偏搞得这么复杂。
阴影里的少女仍在观望,月见里郁纱坐在原地,看着傻瓜鸟亲昵地揽住中原中也肩膀,又被后者嫌弃地推开。
热闹到实在有些吵闹。
月见里郁纱的脑子里,除了他们的声音以外,还有她那便宜大哥和白兰杰索的对话。
他们一个说郁纱要哭了,一个说小郁纱怎么可能会哭。
千手柱间缺心眼缺了一辈子,死了后都还能和本该戒备的敌人做朋友。
白兰杰索表示拒绝,他的口吻甜腻,拒绝到一半还不忘把对方一刀捅死挚友的事情拿出来鞭尸。
千手柱间也只有会在这时沉默了。
换做平时,月见里郁纱还会帮她的便宜哥哥说上几句。比如什么为了村子,为了大义——可飙车后的恶心感退去,月见里郁纱的耳边又出现了比现在更加吵闹的声音。
【“他根本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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