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宋潘氏,见过吕后。”
吕后起身,穿过烟气走到潘丹华面前,低声道:“孤知道你,你是南宋那个小皇帝的母亲。”
“正是妾身。”潘丹华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笑意,这丝微薄的笑意转而又化为淡淡的忧愁,当这一抹忧愁出现在这张色若春晓之花的美人面上,更是为她增添了一抹我见犹怜的柔弱之感。
“你费尽心思求见孤,所为何事?”吕后并不为潘丹华的作态所动,以她的见识与心境,潘丹华这番示弱的心思在她眼中实在一眼能够望到底。
“妾身来见太后,只为求得太后指教。”潘丹华直起了腰身,纤细的脊梁似乎也透露出了与之前那番姿态不同的刚强之意。
“先帝故去,我儿尚幼,稚子践祚,妾身得垂帘听政,然朝堂之上,心怀异志者众;宫廷内外,居心叵测之辈亦多矣!更兼有强敌在侧,其狼子野心、眈眈而视,旦夕之间,或有南牧之志。
如今妾身虽倚仗天子之势勉力支撑,然朝政纷杂,权谋之术非妾身所长,庙堂之争亦非妾身所能驾驭。
今特来遏太后,恳请太后不吝赐教,传授妾身安邦治国之道,以守护祖宗基业、庇佑汉民安宁。”
听到最后,吕后冷硬的神色终于因为“汉民”二字而微微动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
“难为你了。”
潘丹华胸中涌上一抹酸楚,低眉道:“妾身出身微贱,区区一浅德薄才之躯耳,不过承蒙先帝眷顾,得以忝居高位。然妾身亦深知,天子乃万民父母,当承担千钧之责。我等既受百姓供奉,自当庇佑其安宁。
何况,如今祖宗基业已丧大半,若吾等不同心戮力,收复失地,吾等何以面对列祖列宗,何以垂范子孙后代?”
“你道你出身微贱,但我大汉高皇帝亦不过一泗水亭长耳!你心中之志,远胜朝中诸多碌碌之辈、奴颜之徒!”吕后伸手搀起潘丹华,温和而坚定的目光直直注视着她,“汉有白登之围,高祖困顿于塞外;唐有渭水之盟,太宗屈身于阵前。
于如今你朝虽有靖康之难,中原板荡、神州陆沉,但蛮夷猖獗不过一时之势,万不可轻言放弃,只要你朝上下一心,定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妾身谨记。”
“你如今是一国之母,代天子听政,‘妾身’可不要再用了。”吕后轻轻按了按潘丹华的肩膀,强迫她将原本略显畏缩的身姿挺直。“你们宋朝不也有一个临朝称制的太后么?学学她的做派系。”
“太后是说,本朝的章献皇后?”
“没错。”吕后点点头,继续说道。
“治理前朝后宫,贵在肃正纲纪,你若要弹压异己,非雷霆手段不可成事。”吕后不再看向潘丹华,而是眯着眼看向虚空,像是直视着那些曾经的、现在的、以后的政敌们,“临朝之初,既势弱,处事须得刚毅果决,不可稍有退缩之态。朝纲既立,后宫自安,凡违逆之徒,皆当严惩不贷!
待威仪既立,臣下依附,便可略施怀柔,以此收拢人心。而后刚柔并济,平衡以治,方能安稳朝野,固国安邦。”
在这不知时间流逝的空间内,吕后面对着陌生的后人将自己临朝多年的心得倾囊相授,而潘丹华则如饥似渴地学习着这些治国思想、理政方法、权术手段,时不时就大宋目前的情况向吕后提问,换来后者思虑过后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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