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顶得住。”杜氏怕大儿子看出端倪来。
顾佑安的发根出来时就吹干了,只发梢还有些湿气,杜氏摸了一把,就说:“行了,你抱阿萱去屋里,我叫你爹他们来抬水出去倒了。”
杜氏叹道:“管厨房的那个驿夫是个心善的,一会儿我带你爹和你哥去厨房坐一坐,里头暖和,头发也能干快些。”
“嗯。”
顾佑安抱着阿萱回去,屋里烧了两个火炉子,田家的陶锅坐在火炉子上,炉子里的汤水滚沸。
顾家和田家这边锅里煮的是撕碎的干饼子,里头放了一把干菜。田家男人们都不在,只有白氏坐在干草上烤头发,顺便看着火。
斜对角,李家和苏家那边锅里传来红薯的味道,应是跟驿夫买的。
顾佑安坐过去,把阿萱放她膝盖上,火炉子熏得她全身暖洋洋的,顾佑安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阿萱的头发。
白氏问:“你爹娘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去厨房烤头发去了,咱们这儿一个火炉子坐不开。”
白氏淡笑道:“也是,你田叔他们也去厨房了。”
白氏给了几个钱,打发父子三个去找门路,看看能不能买些有用的东西,鞋袜粮食都行。
顾佑安自然明白白氏的意思,这个驿站的驿夫不像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见他们是流犯就下狠手欺负他们,求一求,说不定就肯帮他们一把。
驿站外头的冷雨淅淅沥沥,屋里暖融融的叫人心醉。
阿萱睡了会儿饿醒了,迷迷糊糊吃了些饼子和干菜煮得糊糊,顾佑安带她去方便再回来,她趴干草上一会儿又睡着了。
顾佑安吃了晚食,等了会儿不见爹娘回来,她等着等着,来了困意。白氏叫她先睡,这里有她看着,顾佑安放下心来,闭上了眼。
半夜,杜氏他们回来了,顾佑安被吵醒,睡意未消,睁眼看了一眼,又闭眼睡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外头的雨停了,官道湿滑不好走,那也停留不得。
穿着草鞋上路,突出去脚趾头碰到稀泥,冷冰冰的难受,天儿又冷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老话说的不假。
赶路辛苦,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是有好吃的喂肚子。四家人都在上个驿站买了吃的,顾家人买了酸菜包子,晚上一人吃一个,那叫一个香。
辛苦一日,能有一口好吃的,也算小有安慰了。
晚上歇息,顾佑安脚冷,又不想盖在身上的旧衣裳沾了泥,只能往脚上盖了些干草,勉强挡挡寒。
流放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还受凉,她真怕身上落下什么病根治不好。
不过这会儿顾不上这些,只能咬牙坚持着。
一边担心下雨影响赶路,一边担心天儿冷得太快叫他们受不住,这两天赶路赶得格外急。
眼看着快到山海关了,顾稳主动去跟差役套近乎。
除了他们这些流犯之外,八名差役中,只有一人曾去过松江城,还是夏去的,差役们其实也害怕关外的风雪。
顾稳早就知道了,这些差役若不是为了借公干的名义去松江城买些药材皮货,来年送回洛阳卖,只怕也不会接这趟差事。
顾稳抓住他们的心思,主动道:“关外风雪甚大,下一晚上雪就能淹到大腿处,若是准备不及,穿草鞋在雪地里走一日,脚趾头都要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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